“大人~宁可信其有,”袁今夏略带撒娇的口吻,“卑职是胆小,还想活着回京城见我娘呢,”
陆绎见袁今夏的神色,便知道这丫头是真怕了,便笑道,“你昨晚不是也好端端地走出来了吗?”
袁今夏想极力劝阻陆绎,便将语气加重了一些,说道,“大人,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
陆绎见一时无法消除袁今夏的顾虑,便想将她的思绪拉回案子当中,这样兴许会分散她的注意力,便说道,“云遮月死后,并没有殓葬在墓地,而是草草地埋在了这个地方,想要知道他和周显已之间的联系,验尸是必不可少的,走吧,”说完抬脚就进了园子。
袁今夏心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便只好跟在后面,嘴里嘟囔道,“跟着一个疯子果然没有好事儿,”
陆绎一路走进来,心里暗忖道,“这园子荒废了十余年,为何却悬挂了这许多风铃,仔细看去,那系着风铃的竟是钢丝,铃铛也是特殊制成,怪不得这许多年仍完好无缺,”
再往里走,便是一处人工湖,袁今夏想起昨夜情景,便上前说道,“大人,班主昨夜便是在这里祭拜的,您看,就是那里,”
陆绎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湖四周都是房屋,班主偏选在此处祭拜,心道,“难道此处便是当年云遮月出事之地?”回身看到离湖最近的屋子,便说道,“走,进去看看,”
袁今夏见陆绎已经推了门进去,便只得跟在身后。
屋中到处积满了灰尘,奇怪的是,这屋中竟然也悬着铃铛,还有,兰花,竟然没有枯萎,这倒是奇怪了,陆绎将目光停在了那盆兰花的位置,花盆旁边有一个雕刻非常精美的匣子,陆绎疑惑,“这匣子一看便价值不菲,怎的这许多年竟无人动?”上前掀开盖子,最上面赫然躺着一个人偶,陆绎拿起来看了看,见那上面符记便明白了,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保持得这么完整,”
袁今夏听得,跑过来向陆绎手中看去,见那人偶身上的符记,吓得瞪大了眼睛,跑到陆绎身后,大声喊道,“云遮月的偶人,”
陆绎回身,皱着眉,斥道,“这一惊一乍地干什么呀?”
“不是,大人,卑职之前听过一个传闻,关于云遮月的,见到这个偶人我就一下子想起来了,”
“什么传闻?”
“云遮月在唱《第一香》之前,他虽然也是台柱子,但一直半红不紫的,直到《第一香》现世,他的唱腔突飞猛进,惊为天人,所以才有了云遮月这个称号,”
陆绎见袁今夏说话时,小脸红一阵青一阵的,显然惧怕之极,便故意将手中的人偶向前一递,说道,“跟这人偶有什么关系?”
袁今夏吓得向后急退了几步,用手挡着脸,指着人偶说道,“传说云遮月养小鬼,”
陆绎不屑地问道,“养小鬼?又是谢宵跟你说的?”
“大人您可别不信啊,我还听说,暹罗便有巫师寻童男童女的尸体,把他们的尸体炼出尸油,再融入他们准备好的容器里,念经加持,再拿出去卖,容器五花八门,这人偶就是其中一种,而且我还听说,他们养小鬼还能助人转运,但是稍有不慎就会被小鬼反噬,”
陆绎听着袁今夏煞有其事、不停地絮叨着,心里觉得好笑,眼睛便一直向四周打量着,听袁今夏说完,便笑道,“身为捕快,竟然看这种无聊的东西,都是无稽之谈,鬼神之说不可信,还有,那谢少帮主的鬼话更不可信,”说罢瞄了袁今夏一眼。
袁今夏辩解道,“那如何解释,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唱功突飞猛进,难道不是小鬼助其转运的吗?这人偶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绎不置可否,转身看去,见窗户已经破漏,透过窗户隐约看到屋子后面的景况,便说道,“这屋子后面便是戏台了吧?”
袁今夏心里暗暗叫苦,“如此说,大人都不肯罢手,还真让我说对了,这就是个疯子,”便想着再行劝阻,说道,“大人,不是卑职胆小啊,那个戏台可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咱要是过去的话,真的说不好,会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陆绎严厉地看向袁今夏,见袁今夏那极其认真的神情,一时之间又将心软了下来,看了看手中的人偶,放回匣子,将盖子合上,转身便出了屋子。
“还碰上一个不信邪的,”袁今夏见并未说动陆绎,知道他定是要去戏台的,也只能跟了上去。
戏台,处处蛛网结丝,那厚厚的灰尘似乎寓示着当年春喜班的落败,不知为何,这青天白日的,这戏台之中却只能透进来些许光亮,伴着风铃阵阵“哗啦啦~”的响声,一阵阵旋风平地而起,确实诡异之极。
袁今夏抱着肩膀,战战兢兢地跟在陆绎身后,哆哆嗦嗦道,“大人,我们还是走吧?”袁今夏话音刚落,突然,似有乐曲响起,紧跟着听到有人在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