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已分析了嬴政的个性,能否指示我,这和处理嫪毐问题有何关联?”嬴政有点想为难老人地问。
“你性喜走极端,嫪毐问题一经处理,你就会不知节制地追根究底,对不对?”
秦王政想了片刻,点头称是。
“但嫪毐问题不单只关系他一个人,牵连的也不只这一件事,对吗?”
“不错。”秦王政回答。
“好,由你来告诉我牵涉到哪些人和事。”老人又拿出他一贯的启发式教育。
秦王政仰首沉思良久,没有回答。
“好,我先问牵连的人。”老人注视着他问。
“这会牵涉到吕相国和太后。”秦王政回答。
“能不能只治嫪毐的罪,而不涉及他们?”
“不可能,假若查出嫪毐是假冒阉者,他日夜侍奉太后、出入宫闱的事实,不能掩尽天下人之口,另据传闻,雍地宫中还有他和太后生的两个孽子!吕不韦是推荐他入宫的人,也就是他的保证人,按秦律,匿奸藏恶,罪与犯奸恶者同罪。”
“你能否承受公开太后淫行的打击,并治之以淫秽宫闱的罪?”老人语带惋惜地问。
秦王政低头沉吟,很久很久才摇着头说:
“不能。”
“对吕不韦呢?”
“可以,虽然有些传闻……”秦王没有再说下去。
“假若太后制止你对吕不韦不利呢?”老人未让他说下去。
“她本身已难保,还想保住别人?”秦王政声音提高,显然又动了怒。
“大王!”老人装得诚惶诚恐,带着讽刺地口气喊。
“老爹,嬴政知错了。”秦王政平静下来。
“吕不韦内结人心,外通各国诸侯,你想治他的罪,内有太后阻止,外有各国劝说,再说他多年来政绩斐然,虽然他谋了不少私利,但对秦国造福更多,百姓喜欢他!”
“那嬴政该怎么做?”秦王政焦急地问。
“齐国有一农夫,”老人不回答他问题,却说起故事来:
“麦田撒种抽苗后,却发现其中混杂着许多稗草,他想除掉,又怕伤到麦苗,正在左右为难时,一位邻人向他说,再等些时候,等稗草长大到能单独除去的时候,就不怕伤及麦苗了。”
秦王政听了故事,默默沉思。
“明白这个故事的涵意吗?”老人笑着问。
“嬴政明白了!”秦王政击案,蓦然觉悟。
“去吧,下面是你自己的事了。”
老人又闭上了眼睛。秦王政知道是该告辞的时候了。
秦王政知道要等,等稗草长大到单独除去,但他不耐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