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娘便开始哭诉,说她上个月就开始发现有几个庄民频繁过来换取物资。
但她并不能确定他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一直没有上报。
徐月问她:“所以,你觉得你只有失责的错吗?”
张五娘点头,还发誓自己绝对没有篡改过副本上的账目,只是每日关门前照着送过来旳母本抄写新账目。
徐月看她那不经吓的模样,也信了五分,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先过去坐着休息一下,下一个继续。
张五娘不敢坐,仍是跪着,君梅不悦喝道:“三小姐的话你要违抗吗?”
张五娘这才心情复杂的看了徐月一眼,颤抖着爬到一旁的矮凳上坐下来。
余下三名管事却没有张五娘自爆的魄力,没有说话,似乎是觉得徐月一个小孩子,不敢真的给他们上刑。
可怜的几人却不知道,他们面前的女孩,连人都是杀过的。
动刑,又算得了什么?
“哥哥,先一人来十板子吧。”徐月轻飘飘的说道。
“主家问话不答,也是不敬,按照这边的规矩,也是要打的。”她补充道。
看似满脑子都是新思想,人人平等,讲宽和的徐月,心中也清楚的知道,时代有它的局限性。
所以,实事求是,因地制宜,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徐大郎可是徐月毒唯粉,立马冲手下那十名部曲挥了挥手,十人得令,把那八人往地上一推,在几人不敢置信的惊骇目光下,一人结实打了十板子。
哪怕中途有人要说话,徐月也只是比了个闭嘴的手势,睁着眼睛没有一丝动容,平静的看着他们挨完板子后,才把几人分开带进小黑屋进行审问。
几人已经被徐月兄妹两个那漠然的神情给吓到了,这种神情出现在大人脸上他们并不觉得多么恐怖,可一旦对象变成了本该天真柔弱的孩子身上时,却是格外骇人。
见识到了徐月的厉害之后,几人在小黑屋里把该说的全都说了,徐月又多得了一份名单。
这上面,全都是参与篡改木筹的庄民。
君梅数了一下,气得脸都红了,怂恿徐月把领头那几个主谋杀了!
杀,杀了?
几人一听,张口就要求饶,徐大郎让手下麻利的给他们堵上嘴,拖到后院柴房先关起来。
这可不是徐大郎的作风,但没办法,祸不单行,就在兄妹二人刚解决完篡改木筹这事时,四岁的阿坚熟练的骑着一匹小黑马,冲了过来。
他一边跑一边在路上打着手势,那是王氏教的手令密语,用来传递秘密信息的。
自打被王氏带在身边,当初这个小哭包再也不哭了,时常木着一张脸,把王氏严肃的模样学了个十足十。
徐月看着他那张没有表情的小脸,就很惆怅,也不知道阿娘到底怎么教的徒弟,四岁的娃,愣是透出一股老气秋横。
见到阿弟不说人话光打手势的装逼模样,君梅上去对着弟弟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然而,没打着!
阿坚一个利落侧身,就避开了阿姊的巴掌,泥鳅一般绕过她,来到徐大郎身前。
这次不炫耀手语了,开口说道:“徐末哥哥,有流寇蹿到咱们后山来了!”
说完,仰头睁着大眼看着徐大郎,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愣是透出了几分诡异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