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被张方平拉着几乎脚不沾地的往外走,看着对方满头大汗的样子,急的不行,
费了半天劲也从他手里挣脱开来,
“安道兄,你怎么会在这,到底何时如此惊慌?”
郝仁看他这个样子,第一反应就是心里咯噔一下,
坏事了,出大事了?不会是军器监火药作坊出问题了吧?
咦,转头一想又不对,若是火药作坊出事,不可能自己听不到动静啊?
想不明白的郝仁才出口向对方询问。
张方平急的不行,见郝仁不走了,赶紧继续又拉着他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解释道:“我为什么在这,自然是上门来寻你啊,听你家里人说你不在,可能去驿馆了,我等不及,正要去驿馆寻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快走吧,晚了真出事了!”
郝仁听完这话松了一口气,那就是还没出事嘛。
军器监里除了火药作坊出事自己担心,其他的事,不足为虑。
能有什么事嘛,切。大惊小怪!
“到底是何事?如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军器监里还有你和韩琦搞不定的事情?莫急,且与我缓缓道来!”
张方平看郝仁还在这拿腔作调不急不慌的给自己摆架子。
也是气急反笑,得得得,人家正主都不慌,我跟着着什么急啊,反正出事了也和我没关系。
正要学郝仁的样子不急不缓的慢慢走,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了,不急嘛,那还问什么。
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啊,且不说现在军器监离不开郝仁的那些点子,离了他,整个军器监的后续工作还真的没办法展开,
毕竟这一切都是郝仁规划设计的。
而且万一今天的事情闹大了,肯定给军器监抹黑,给官家和诸位相公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自己还等着随着军器监一起飞黄腾达呢。
可不行,郝仁他有背景,这里不行还能去别处,远的不说,听说王曾王相公就曾经许诺过让他在吏部的职位随便挑,自己没什么背景,可比不了。
没了军器监的指望,自己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所以啊,他郝仁不急,有他不急的资本啊,真闹大了拍拍屁股走人,道理吏部一样混的风生水起,自己不行啊!
所以他不急我得急啊!
想到这,原本脚步变缓的张方平又拉着郝仁快步走了起来!
这次倒是一口气把事情说清楚了。
“咱们军器监那个正经名义上的主事之人来了,一大早就去了军器监点卯,全程冷着个脸,韩琦给他打招呼都不带搭理的,结果,全军器监就你不在,也不说其他的,就在那坐着冷冰冰的等,等到了现在。具体的身份我也不知道,韩琦好像认识那人,现在在那稳住了他,让我赶紧来找你,看韩琦那意思,好像这人来头不小!
所以啊,咱们赶紧走吧!到了那你可别犯浑啊,咱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看看情况再说。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再想办法,毕竟当值的时候不去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闹到官家那去吧?估计和你当初对付韩琦那样,是想来个下马威吧,咱先看看。咱先看看!”
郝仁听到这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来都是人精啊,当初新官上任三把火,那韩琦立威的事情大家都看出来了,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啊。
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遭报应了啊,这他妈谁啊?
敢拿我开刀?!
一行匆匆忙忙赶到了军器监,看着正位上安坐一人,面色冷峻,一言不发的坐着,眼睛闭着一动不动,不知是在冥想还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