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佾半遮半掩羞答答的问出了这句话,然后就看到满屋子里的人全部像看什么稀奇之物的眼神一样看向他。
满是不能理解,大家没想到曹佾竟然会说出这句话,都想看看是不是只是单纯的一句玩笑话。
毕竟在场地这么多人,除了郝仁之外,其他人跟文人半点不沾边,就算是相传狄青文武双全,但是眼下他的身份,拱圣军军士,也注定和他和文人圈子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虽然大家都不属于那个圈子里的人,但在这京城里待了这么久,有些约定俗成的东西还是知道一些的。
就比如这文人圈子里,帮其他人代笔捉刀可是大忌,尤其是一些出了名的士子更是不耻。
就算是肯把自己写的诗词悄悄的卖给别人或者送给别人,那这诗词水平也是有限,起码一些小有名气的人是作不出这种事情的!
刚才大家也都听杨文广说了,郝仁可是在诗词一道造诣颇深,好像现在在这汴京城的文人圈子里已经传遍了,这个高的水平,那曹佾开口要让他代笔作弊,那和打脸郝仁没啥区别。
所以大家伙看曹佾的眼神才充满了各种表情,似乎是不相信这话是从曹小公爷嘴里说出来的,再说了就凭他这身份地位和兜里花不完的钱,要讨个青楼姑娘的芳心,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么?!
曹佾看清了大家伙的眼神,才自觉失言了。赶紧解释了一番。
“别这么看我啊,我闹着玩呢,我是那样的人么?再说了,我想要哪个姑娘,那也不需要写诗词啊!”
众人果然一副如此重负他在开玩笑的表情,才算是揭过此事。
曹佾被刚才大家伙那眼神看的有些心虚,继续笑着说道:“我主要是刚听见郝仁他有如此本事,想到了一些事情,才一时兴起说起了这胡话,哪能当真啊!嘿嘿。”
一旁的狄青也是适时的出来插话帮他解围,“哦,不知道曹小公爷想起了何事,说出来给大家伙听听,权当是解闷了。”
曹佾不动声色的向狄青投去了个感激的目光,心说这人不错啊,不像是杨家哥哥和郝仁,光知道看笑话。然后才兴致勃勃的给桌子上的众人讲了起来。
“其实也没啥,我主要是听到你们说郝仁诗词一道非比常人,那些歌姬头牌什么的要争相去自荐枕席也要求得一词半曲的,想到了京城之中的另一位诗词大家,可惜了,他现在不在汴京城了!不然到时候你们俩在那花魁大会上比试一番,岂不又是一场佳话?!”
狄青眉毛一挑:“哦,小公爷所说之人,莫非是那奉旨填词柳三变?!听说他今年春闱考中离京了?若是他的话,那确实有些可惜。”
曹佾一拍大腿,激动说道:“可不是么!真是可惜,那柳三变确实是才华横溢,尤其是词曲一道,堪称一绝,坊间早有传言曰: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可见他的诗词在这市井的传唱度。
若是他还在,过几天的七夕花魁诗会,你们那都拿出压箱底的本事比上一比,那就有的好看咯。
可惜啊可惜,今年春闱考上了,离京做官去了,你说都多大了,五十来岁的人了,还做啥官啊?!
天天流连这青楼妓院,不比做官舒服啊?
想想他当初在这汴京城是何等的风光啊,夜夜留宿青楼,靠着一首首精彩绝伦的诗词,就能获得那么多青楼女子的青睐,不惜自荐枕席,一文钱不花,就能天天睡在青楼,这是多少男人的梦想啊!
花钱的,哪有白嫖的香啊!
所以我刚才听说郝仁你擅长诗词,一时想起了他,才一时起了歪心思,莫怪莫怪,嘿嘿!”
郝仁听完曹佾这话忍不住撇了撇嘴,人人都有求而不得啊,你曹小公爷从小家境优越吃穿不愁,又出身将门,凭着你祖上的功勋,到了时候就能门荫入仕,直接进御前班直,到时候熬上几年再进入军中打磨下资历自然是平步青云,对做官自然是没什么兴致。
他柳永柳三变能和你一样吗?你以为他真的愿意天天留宿青楼,真的是乐不思蜀啊?
他那不是自暴自弃了没办法么?
这不一旦科举考上了,都五十岁的人了,还不是乐的屁颠屁颠的去上任了?!
要说这柳永有才也确实是有才,但他倒霉也确实是倒霉!
没办法,也怪他自己那张臭嘴!
文人的孤傲毛病,到了今天这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咎由自取,也不知道该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