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自己再回来的时候,浣花溪的水早清了,上车候府已化为一片灰烬。
可自己终究见到了卢皇后最后一面。
这阎王殿,当交给那个孩子,唯有他接手,才不会愧对了卢皇后。
只是而今京都黑云压境,那孩子哪里能承受如此之重!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那是阿木的声音。
“师弟,师兄要纠正你一下!”
“李辰安他的武功虽然确实不行,可在师兄我看来……他的人品却并没有任何问题!”
“师傅不是说过的么?学武、德为上!习文、品为根!”
“他其实算不上是一个武人,因为师兄我这些日子都和他在一起,他对于武功的追求并没有你我这样的执着与热情。”
“同时,师兄也不认为他是个典型的文人,因为我从未曾见他看过书,也没有见他作过诗词。”
王正浩轩一愣,“那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值得你为他拼命?”
阿木沉默。
长孙红衣看着沉默的阿木,觉得这不喜欢说话的少年很酷。
长孙惊鸿竖起了耳朵,视线也落在了阿木的脸上,等着阿木对李辰安的评价。
商涤那老东西对李辰安的评价极高,但这种评价在长孙惊鸿看来,多是因为商涤受了李辰安安那些诗词的影响。
尤其是他创造的那首诗歌,还有他在京都南门说的那番话。
长孙惊鸿承认李辰安当得起宁国第一才子,也承认他说的那番话能够激励宁国少年,但他不认为李辰安有那本事在朝中立足。
在当下庙堂,能够立足者靠的并不是才学。
要么投靠姬泰,要么……就需要足够的智慧和勇气与姬泰周旋!
天下有足够才学的学子很多,但那种智慧却需要在实践中去凝练。
姬泰不会给李辰安历练的时间。
他不能死,却也不能留在京都。
他需要时间成长,直到他的羽翼在定国侯府的扶持下丰满起来。
长孙惊鸿收起了思绪,因为阿木说话了,他说的很慢,似乎很难把握李辰安的特点:
“我觉得……他更像是个精明的商人!”
王正浩轩眼睛一瞪:“商人?”
“今儿个早上,四公主来了一趟花溪别院,他给四公主说了许多赚银子的方法……我虽不懂,但听起来却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尤其是他说最快的法子就是去抢!”
长孙红衣一呆:“抢?”
“他是这么说的……其实,说他像是个精明的商人也不准确,因为他明明知道那么多赚钱的法子,却偏偏只酿造了酒!”
“所以,我倒是觉得他似乎并不是如商人一般很在意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