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向外看了看,“袁捕快,已过了午时,”
袁今夏也转身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是啊,大人说得对,”
陆绎本想调侃小丫头睡懒觉一事,没想到小丫头不接这个岔儿,一时竟无言以对,便挑了挑眉,看了小丫头一眼。
“大人,我听大杨说,您又约了沈大夫,明日一早要给师父看看腿,若还需要些时日,大杨仍可陪着师父多待几天,待师父的腿将养好了再回京城,”
陆绎点点头。
袁今夏深施一礼,正色道,“谢谢大人!”
除了为杨程万治腿一事,陆绎极少见袁今夏如此正式地谢过自己,便笑道,“你少惹些麻烦便是谢我了,”
“大人~”袁今夏噘了噘嘴,“这话卑职听着甚是熟悉,大人不止说过一遍了,卑职哪里就惹麻烦了?”
陆绎见小丫头娇憨之态,不由得抿嘴笑了。
“大人,若师父真的需要暂留扬州,那大人能否允许卑职先回京城啊?”
“是思家心切?连师父都不顾了?”
“当然不是,卑职自入了六扇门,出差也是常有的事儿,我娘也已习惯了,”
“那是为何?”
“卑职想着,想着……”袁今夏瞥了陆绎一眼,又迅速将目光移开了,左右环顾着。
“说呀,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卑职觉得,江南之行大人办案劳心劳力,且又要为师父治腿之事劳神,卑职甚是感激,就想着,若有机会也能为大人分担一些,那便是对大人最好的感谢了,所以……”
饶是陆绎再聪明,也是听个稀里糊涂,不解地看向小丫头。
“大人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那个,就是,大人,卑职觉得岑校尉虽然跟您时间长了,但终究是个男子,偶尔粗心也是有的,卑职毕竟是女子,端个茶,倒个水,那个,照顾好大人,卑职自认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陆绎忍着笑,心道,“这么蹩脚的理由也说得出口,”
“那个,大人,您看呢?”
“好,一起回京城,”
“呃,”袁今夏开心得差点蹦起来,见陆绎盯着自己,强自压住了,“嘿嘿,大人,卑职就是,就是爱笑,”
陆绎眼神盯在小丫头脸上,见小丫头开始变得不自在起来,继而小脸红了红,咬了咬嘴唇,双手一会儿放在背后,一会儿又放下来,现下又开始绞着衣襟,心里便明白了,暗自笑了笑。
“袁捕快,还有事吗?”
“啊?没,没了,大人,卑职告辞,”袁今夏一溜烟跑出房间,跑出十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捂了捂脸,还跺了一下脚,才又跑走了。
陆绎站在窗前,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