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抚了抚肚子,“大人,您到底是担心我,还是顾着这里有您的儿子?”
陆绎将手覆在夫人手上,笑道,“你怎知是儿子?女儿我也同样喜欢,”
“大人莫打岔儿,我问的可不是这个,”
“不管这里是儿子还是女儿,他们的娘亲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大人就不怕孩儿听见,不喜欢您这个爹爹?”
陆绎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夫人喜欢就好,”
“大人,我知道我不该打听锦衣卫的事情,但是我只想大人实话告诉我,大人有危险吗?”
“若说没有,恐怕夫人也不会信,但我跟夫人保证,绝不会损伤发肤,更不会祸及生命,更何况我目前禁足在家,还挂着锦衣卫指挥使的头衔,有谁敢来陆府寻事?”
袁今夏自然是了解陆绎的,听罢瞬间轻松起来,“大人如此说,我便放心了,既然大人如此轻闲,便将时间都交与我吧,”
“旦凭夫人吩咐,”
“大人,这几日您便与我模拟一下考核吧,那律法遵循与循痕破案我自是拿手,可若有大人的帮助,我便更会如鱼得水。这捕头之职我是志在必得,我想给我们的孩儿一个最好的礼物,”
“好,为夫遵命便是,”
袁今夏洋洋得意,仰着小脸,一伸胳膊,“那,陆大人,替陆夫人更衣吧,”
陆绎瞧着自家夫人这般滑稽模样,调侃道,“夫人,这可是书房,这么迫不及待了?”
“哎呀,大人,瞧您想哪去了?”袁今夏撒娇,“人家不过就是和大人开个玩笑嘛,”
“我倒是当真了,”陆绎低声说道,拥着夫人出了书房,向卧房走去。
子时,陆绎听得外面三声哨声,两长一短,睁了眼看了看身旁睡得正香的陆夫人,嘴角抿了笑意,又睡下了。
次日,袁今夏依依不舍和陆绎道别,“大人,白日里我不能在府里陪您,大人定要想着我,乖乖等我,”
“好,”陆绎笑着,只管宠着这个越来越放肆的小丫头。
袁今夏出了府门,方才走了几步,便觉察出了异样。陆府周围竟然布了许多人,看举手投足,显然都是练家子,这定是锦衣卫。袁今夏假装肚子疼,转身又回了府里。
“大人,府的外围竟然被锦衣卫围了个水泄不通,且都是暗哨,那宋辰辉竟敢如此对大人,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陆绎笑了笑,“无妨,权当是保护我们的,”
袁今夏看了看陆绎,撇了撇嘴,“大人如此云淡风轻,真乃大将之风,”
“夫人说笑了,”
“大人有理了”
“夫人请,”
袁今夏嘟了嘟嘴,“大人便看书吧,”转身走了。
陆绎看着袁今夏的背影笑了笑,继续四平八稳地坐着看书。
“朕已应你的请求摒退了左右,现在可以说了,”
“禀皇上,那日青城子进献丹丸之前,曾有八名太监伺候其洗漱更衣,臣已一一询问过,此八人并无嫌疑,只是……”宋辰辉停顿了下,抬眼瞄了一下嘉靖,马上又低了眼睛。
嘉靖也不看宋辰辉,自顾自抚着怀里的猫,只嘴上说了句,“不管有什么,你说便是,”
“那八人皆说,是钱公公命他们伺候的,青城子离开之前,将丹丸交与钱公公照管着,”
嘉靖向上翻了一下眼睛,看了宋辰辉一眼,又去抚怀里的猫,“你的意思是,钱忠有嫌疑?”
“臣只是猜测,”
“猜测?那便拿了证据再来回朕,”
“皇上,那钱公公……”
“你按律审问便是,钱忠呢,是伺候朕有一段日子了,人还算妥贴,李芳身体患病,朕让他休息一阵子,想来已经好了,朕让李芳回来伺候便是,不碍事,”
宋辰辉得了皇上的旨意,便将钱忠带回了北镇抚司。一番严刑拷打,钱忠禁不住,只半天功夫便招了,写了认罪书。
宋辰辉拿着认罪书,冷笑了几声,“陆绎呀陆绎,我看这次你还能不能逃过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