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猪油炒的香,”
“不是说今日宜斋戒吗?还有十万功德呢,”
“哎呀,大人您想那么多,您又不缺,”
陆绎皱了眉,刚想说话,袁今夏自知说漏了嘴,用词也稍有不敬,忙又说道,“大人,您平日里公务繁忙,这公事再多,也要顾及身子不是?卑职的能耐不多,但却是诚心诚意的请大人吃这顿饭,”
陆绎笑了一下,“那还要多谢袁捕快了,”
“大人不必客气,大人开心最好,”
“坐下一起吃,”
“啊?”袁今夏一愣,忙摆手道,“不不不,卑职身份低微,大人您吃好喝好,卑职就在一边伺候就好了,”
“坐下,这是命令,”
袁今夏只好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有事求我呀?”
袁今夏见陆绎问到了,便又站了起来,正色道,“大人,卑职幼时与家人失散,一心想找到亲生父母,卑职知道锦衣卫神通广大,暗探遍布天下,若想寻个人易如反掌,今日请大人吃这顿饭,也是正式向大人求助,还望大人顾念卑职思念亲人之苦,帮助卑职寻得亲生父母,”说罢深施一礼,久久没有起身。
陆绎听罢,一时之间又挑起了心绪,脑海中闪现出当年母亲被刺的情景,心猛地揪痛了一下,人便也失了神。
袁今夏见陆绎迟迟未有回应,抬眼看了看,见陆绎似有失神,不知在想什么,便小声唤道,“大人?大人?”
陆绎听见,忙收了心绪,缓了一缓,说道,“我不出声,你就打算这样拜下去不起来吗?”
袁今夏忙笑道,“大人体恤卑职,卑职自然明白,卑职只是敬重大人,”
“好了,坐下吃饭吧,”
“大人,卑职给您卷一张春饼,在京城时,这春饼大杨常做,可好吃了呢,”
袁今夏刚将卷好的春饼放在陆绎面前,陆绎便闻到一股怪怪地味道,向后躲了一下,“什么味道怪怪的?”
袁今夏马上反应过来,“大人,是这个浒苔的味道吗?”说着端了盛浒苔的盘子递到陆绎面前。
陆绎闻了闻,“就是这味道,”
袁今夏将盘子放在离陆绎最远的地方,说道,“大人,这就是您不懂行了,这浒苔啊可是春饼的点晴之笔,南方人在吃春饼时候都会放一些的,师父年轻的时候曾在福建呆过一些年,大杨又孝顺,所以平日里做菜都偏福建那边的口味,”
陆绎疑惑地问道,“杨捕头不是江西人吗?怎的会在福建呆那么多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大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您要吃好喝好,”
陆绎点了点头,拿了筷子,却只夹了些干豆付丝。
袁今夏见状,又问道,“大人,要不要喝些酒啊?”
“你还准备了酒啊?”
“是啊,有菜无酒哪成席嘛,卑职准备的酒,保管大人喜欢,”
“什么酒啊?”
“卑职去大人房里时曾瞥见那架上有两坛酒,今日大人出去后,卑职就取了一坛出来,掀开盖子一闻,哎哟,那个香啊,卑职便想着,此等好物,那自然是要孝敬大人的,”
陆绎一时之间有些无语,“袁捕快,请人吃饭就要拿出诚意来,这酒是我的,这食材是官驿的,这菜是大杨做的,请问你的诚意在哪里?”
“大人,这菜是我做的,还有这汤,还有这些菜,都是我洗的,大杨就是赶上了,帮把手嘛,再说了,您这春饼,还是我卷的呢,”
陆绎看着小丫头一脸娇憨的模样,忍住笑,说道,“行,算是吧,”
“大人您稍等,我去温酒,”
“慢着,那果酒最是醇香清烈,不宜温热,要用琉璃杯喝才好,”
“卑职上哪里给您找琉璃杯啊?大人就……”
陆绎一听,作势起身,“没有啊?那不喝了,菜也不吃了,”
“等等等,大人,您坐,卑职这就给您找琉璃杯去,”袁今夏一溜小跑,心道,“这高官子弟确实难伺候,喝个酒还这样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