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父亲便看着办,女儿从此以后也是爱莫能助了,”
那李老爷气得伸手指着女儿,胡须乱颤。
“妹妹,你别得寸进尺,你要知道,若坏了规矩,那便是鱼死网破,这些年阮大人与我们的书信往来便是凭证,一旦我们将这些凭证交出去,那阮大人的乌纱还保得住吗?”
“哼!威胁我?你们去告啊,告倒了阮大人,你们有什么好处?不是跟着一头栽死吗?”那三姨娘说着拂袖而去。
“父亲,妹妹她太不像话了,您怎的还如此惯着她?”
那李老爷捋着胡须,片刻才说道,“这些年来,虽然我们打通了海外之路,可我们做得毕竟是砍头的生意,若没有阮大人的庇护,恐怕不仅生意做不下去,这脑袋也保不住啊,这小蹄子怕是知道了这些,故而才如此蛮横,”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给她二成?那可是一大笔银子,我们自己所剩可就不多了,”
“先稳住她,对了,那些书信要换个地方妥善保存,那小蹄子虽然十数年不回来,必定也会猜到书房设有暗门,小心被她拿去了毁掉,那我们便没有筹码了,”
“父亲您放心,往往被认为最安全的地方那才是最危险的,儿子已将那些书信放置在……”说着声音压低。说罢父子二人哈哈大笑,一前一后离开了。
陆绎只隐约听得“厅中房梁”几字,见二人远去,便冲岑福使了个眼色,两人跃下屋顶,稍等片刻,见四下再无动静,陆绎靠在门的右侧,冲岑福一摆头。
岑福会意,拿出丐叔准备的工具,拨了几下,那锁“叭哒”就开了。两人打开门,迅速进入,打了火折子,屋子里堆得满满的,竟然都是铁器。
两人对视了一眼,熄了火折子,将门带上,又将锁锁上。
陆绎低声道,“再打开两个看看,”
岑福点了点头。接连又打开两间屋子,皆是相同。
陆绎心下已然明了,这李家做得确实是砍头的生意,这铁器属于违禁物品,严禁与海外交易,想必那阮大人也是心知肚明,尤其他们竟然是和倭寇往来,这是通敌卖国之罪,”
“兄长,现下怎么办?”
陆绎抬头看看,略一思忖,说道,“再等等,我们给他们来一个调虎离山,”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有家丁发现后院火光四起,慌忙大叫,瞬时李家大院乱成一片。那李老爷和李家大少爷闻听,慌忙跑出来,大叫着指挥家丁和丫头们救火。
陆绎和岑福趁乱进了前厅,两人分站在左右,纵身跃上房梁。
“兄长,在这里,”岑福发现一个小包裹,四四方方,看形状里面包裹的定然是信件一类的物什,伸手取了揣在怀里,两人一跃而下,趁乱出了李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