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示意众人快些进坊,随即亲自关上了大门。
赵福生问他:
“此去定安楼有多远?”
“清正坊可不小,不过你们运气好,瞧着像是从南门入城,咱们这边离清正坊正中心是最近的。”老头儿在前头领路,一面解说:
“定安楼是楚王家开的客栈,专接达官贵人,也是离镇魔司最近的,咱们这一路走过去,若是脚程快些,不到两刻钟就能到。”
细雨落在众人身上,凉得直透骨髓。
老头儿像是早习惯了这雨,见走在最后的卢家人拿手挡头顶,不由笑道:
“我们上阳郡一年到头到了傍晚都下雨,诸位不习惯吧?”
“确实还没太习惯。”
赵福生说话时看向地面。
地面到处都是脚印,这些脚印重重叠叠,内里蓄满了浑浊的雨水,形成一个个独特的水洼。
清正坊不愧是上阳郡的富饶之地,已经入夜,可是四处的房舍都点了灯。
这里竟有不少小楼,建筑也颇有风格,各处灯光一点,夜色下不止没有半分鬼魅可怖之感,竟有种万家灯火争艳的奇幻视觉。
灯光印照着地面的水洼,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辉。
众人走在这条街上,不止没有钱忠英提到的诡异、可怖之感,甚至觉得美轮美奂,大开眼界。
“听说上阳郡的雨水是从前年开始下起来的。”赵福生有意要办上阳郡的案子,与这老头儿闲聊时,有意无意的便试探起了这件事。
她一问话,那被张传世搀扶着走的谢先生目光一闪,‘哎哟’声停了停。
“是,从镇魔司新任的大人来了之后才开始下的。”
老头儿点了点头。
“这样的事你竟然知道?”赵福生有些意外,老头儿得意道:
“你不看看这清正坊内住的都是什么人!”
“一般没有门路的,进不了这里,守门的活儿也是要抢的。”他笑着道。
“听说下雨与朱光岭驭使的鬼有关。”赵福生一说完这话,老头儿笑意一僵,脸色立时变了:
“你怎么敢直呼朱大人名讳。”
他又怕又惧,当即定住了脚步:
“你们这样没规矩,早知道不敢你们进城了。”
老头儿的话令得赵福生有些吃惊。
朱光岭以上阳郡38县的人命为祭祀,喂养自己驭使的鬼,如此丧心病狂,且从上阳郡终年下雨,可见他处于厉鬼复苏边沿——这样一个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且状态不稳的驭鬼者应该不得民心才对,可赵福生提起他名字,只是没有尊称他为大人,竟然就受到了老头儿不快的瞪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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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对我们——”
范无救哪能听老头儿这话,正要发怒,赵福生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能屈能伸,笑着道歉:
“对不住了,我们初来乍到,不太懂上阳郡的规矩,你跟我们说一说,算作我们欠你的人情。”
伸手不打笑脸人。
尤其是赵福生之前表明过身份——疑似与楚王后人一脉有关联,老头儿脸色青白交错,半晌接受了她的赔礼,又提步往前,同时提醒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