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只剩下一个半个狙击回合便能杀死他。
田胜利这么想着正要依计动手,突然他看准的一个靠近灌木丛边的越军突然倒进了里面,火把却没有灭掉,只一顷刻一个越军持着火把出来了,这人将头上的草帽压得低低的,越军有很多是带着草帽的,好象游击队员。田胜利看出不对劲,那人明明是伪装的,接着一个越军被那人招呼了过去,两人一靠近灌木丛突然一起翻了进去,另两人一看不对一起走了过去,突然啊啊两声惨叫,灌木突然着起火来,火光照得黑暗一片透红,田胜利看得清楚,那两个越军的胸口都插着一支短竹箭,灌木丛中的火是那五人的火把一起点着的。
田胜利暗叫该死,这么做岂不是故意引敌人过来,果然远处的火把攒动,然后突然一起灭掉,一群越军好象正挺着枪在灌木丛中穿梭着过来。
田胜利看到那个带草帽身穿越军装的人就站在火堆旁不动,手中托着一把突击步枪,远处的越军已发现这人,都向这边迅速移动,只一刹那已有越军向这边呼喝,是问那个伪装越军的人什么身份,那人始终一动不动,田胜利低身在灌木丛内也不敢动弹,一群越军约有十七、八人,其中有两人来到了着火的那处灌木丛前,一个持突击步枪掩护,另一个去叫那个还不移动的人。
田胜利暗叫该死,这不是找死吗,就算你是伪装越军也不能这么丝毫不动,万一被越军认出来,那么多人一人一枪你就成了马蜂窝了,他很想去提醒那人,但又怕这样做反而暴露了那人的身份,将狙击枪对准其中一个越军,只要见那人一动手杀越军,自己就暗中相助。
不料那两个越军叫了几声那站在灌木丛跟前的人,那人始终一声不吭,一个越军火了,上前踢了他一脚,那人突然倒进灌木丛火堆了,这时田胜利看清了,这人好象不是刚才骗敌杀敌的人,而是那五个越军其中的一个。他正感莫名其妙,突然十几米外传来冲锋枪扫射的声音,那群十七八个越军刚想躲藏但已来不及,他们本是靠着树木隐蔽身体的,但由于人太多,目标暴露的太多,被暗中人的一阵冲锋枪扫射,死了个精光。
这时田胜利完全明白了,原来那人是杀完越军后放火烧灌木丛引多数敌人过来,而用一个越军尸体冒充自己站在那里,自己却躲在暗中只待敌人一出现就来个一举歼灭。田胜利自愧不如,好胜之心登时消去,突然变成了无限敬佩。
着火的灌木丛一路上蔓延下去,火势向周围蹿去,东西南北凡是有灌木丛的地方都着火了,田胜利暗叫不好,这样自己可就没藏身之地了,他的脚下已燃烧起一团火焰,急忙收脚向一处没火的树后躲去,灌木丛是无法躲了,火势随时会蔓延过来。
黑暗的丛林突然生起了大火,周围一片明亮,但暗中隐藏的人仍是不露痕迹,他们白天尚且隐蔽的非常好何况黑夜,田胜利、黎明梅与红蜘蛛都换了地方,在大火蔓延不到的位置重新藏下,只等越军看到大火被引过来,然后暗中袭杀,一举歼灭。
(五)
火,已经蔓延到了远处,已经过了十几分钟越军还没有出现,躲在这片丛林内的人不禁有些心急,田胜利暗骂该死,小越鬼子竟然不上当,他身子竖倚在一株大树后,感到很疲惫,见不到敌人就打不起精神,光这边的烟就呛的人难受,忍不住想换一个不被烟呛的位置,他抬头望到了被火光映的发红的旁边那株大树上面的空挡枝节,那地方根枝很粗能够稳稳站住一个人,他心里窃喜心道我还从没在树上狙击过敌人,心中想着,环视周围一圈,便向那株树上爬去,他从小爬树惯了的,只几下就上了那个根枝,在上面走动着,又向上攀去,直攀到极高的一处,那里大片的树叶,是遮挡身形的好地方。
田胜利蹲坐在一根树枝上,心道这才是狙击的好位置,居高临下,对灌木丛一目了然,而且敌人一般是不会抬高脑袋向这上面望的,因为他们的脑袋一抬就只能望到上面而看不到前方,并且把咽喉胸腹的位置主动暴露出来,躲在暗中的敌人见到这种好机会还不趁机射击。
田胜利在树枝上蹲了一会,仍看不到丛林前方有越军的出现,心道看来越军是不打算来了,他们不来我去找他们,站起身来,看到脚下有一根树枝向另一株大树上面延伸着,刚好与那株树的枝节交叉一起,他心下一喜这可不是一座“独木桥”嘛,他从树枝上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到了另一株树上,前面竟然还相连着其它树,由于树与树之间只隔一米因此上面的枝节大多交叉纵横,人在上面刚好能够自由行走,如覆平地。
田胜利在一株株的树上空迅速移动着,手中的狙击枪向上竖挺着以免碰到了树枝,发出了声响,他走的真够快的,才几分钟已走过了四十株树,前面的火光已经熄灭了,因为那一片腐植层有些潮湿,火一碰到里面的臭水就蔓延不过去,因此田胜利在上面又走了二十余株树前面又黑暗起来,他看不清上面的路,便动作缓慢起来,摸索着行走,一面一脚踏空摔了下去,一来暴露了目标,二来让暗中的人笑话,三来可能会摔断腿或折了腰,四来敌人也许正躲在这一片地方。
他回头看,远处的火光已经看不清楚,前面黑压压的,比老家的锅底还要黑一倍,脚悬踏在空中的枝节上也有些飘飘然了,行动一慢,自然笨拙了起来,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飕,那种看不到的暗器就从田胜利不远处的树上穿过,只听一声闷想,一个人从一株树上落了下来,这人没有惨叫,显然是一击而中咽喉或者肺部。田胜利暗暗警惕,知道那人又出现了,他在心中冷笑,好样的,可以摸黑射击百发百中,俺也不是孬种,先前的目标都让你给抢去了,这次非得让你瞧瞧我的手段。
田胜利侧耳倾听,他的耳朵本来就比别人灵这时在寂静无声的黑暗中一点声息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但附近根本就没有人的行走声,无论是树上还是树下根本就没有一丝声音,那个刚射击杀人的狙击手竟好象静止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仍没有声息,田胜利缓缓在树上移动了起来,心道这人真的很狡猾我不动他不动我一动他就抢我的人,他一向争强好胜,不喜欢别人抢他的功劳,虽然嘴上心中也鄙视“功劳主义”,但性格上却改不了。田胜利在树上又走动一会,突然前面的树上竟然有一丝亮光,一闪而没,好象是火柴,又像是萤火虫,心道丛林一定没有萤火虫的,那是人为的,那边一定藏有一个人。他暗中不动,狙击枪平放在树枝上,枪眼对准那个方位。过了一会儿,那个地方又亮了一下,接着是一个小红点在微微晃动。
烟头?有人在那株树上抽烟。田胜利觉得好笑,这人也太粗心大意了,竟然在这种环境下抽烟,他本想立刻放一枪挂掉这人,一面时机一过,这人察觉或被那个暗中人抢先。但那个抽烟的人突然将烟头弹向自己这边,田胜利一惊,烟头竟直直从身前划过,正落在一片树叶上,又掉落在一根树枝上。田胜利心下一紧,这人竟然发现了他的藏身位置,正要躲开,那边又一个东西飞了过来,正落在自己身上,他本能的一躲,但那东西很轻,从自己肚皮前的衣服落到了腿上,他用手一摸,竟然是根完好无损的烟。他惊奇了起来,望向刚才那处地方,只见那里又出现了一个小红点,很显然那人早看到了自己,也不躲避,径自的抽烟。
只要下面敌人不抬头看,或者敌人不出现,抽一根眼又如何,大不了暴露自己,一枪完蛋后回到自己的生命窝。田胜利心下好笑,将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正宗的云烟,云南特产的,他将烟叼到嘴上,摸出火柴用手捂着一划点燃烟,然后掐灭火柴,蹲在树枝上狠狠抽了一口,味道真好,有一种家乡的气息,他吐出了眼圈,黑暗中那灰白色的烟雾卷成一圈向上空飘去。
田胜利感到很舒心,望向另一株上抽烟的人,那个红点已经被树叶遮住了,那人隐蔽的位置很好。田胜利隐隐觉得这人绝不是越军,一定是自己人,就算是敌人,自己恐怕也不愿意杀他,但云南烟证明这人是云南的军人,还是自己的老乡。
田胜利正舒心的继续抽烟,突然看到远处的林子竟然又出现了火光,而且是大火映照的光芒,有人在那边放火,隐隐传来越军的喊叫声,他心一顶,将烟掐灭放进口袋,挺起狙击枪就要下树向那边前进,忍不住又望向另一株树一眼,那个抽烟的人早不在了。
田胜利灵活的下了树,突然有人在他背后一拍,他猛的一悸,条件反射下向后挥了一拳,一个人抓住了他的手,他厉声喝道:“谁?”那人好似笑了一声,声音低底的道:“自己人。”田胜利还想问,那人已道:“跟我来!”向前边的树木丛中钻去,田胜利跟在他身后,两人在树木间穿行着,明显是向那边的大火处奔行。
田胜利突然停步道:“你究竟是谁?”那人不耐烦道:“解放军游击队,和你是自己人!”田胜利不放心道:“请说暗号!”他们组织了中国第一聚集手队伍后便设下暗号,就是三声“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岁!”不料那人却道:“什么暗号?你是特务吗?”田胜利狐疑道:“你们的指导员是谁?”那人不耐烦道:“你问那么清楚看什么?”田胜利突然将狙击枪对准了他的身体,冷喝道:“黑暗中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自己人的?”那人半下没吱声,
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是游击队第四分队的指导员马鹏飞,暗中窥敌的本事几年前自卫反击战就训练过,你没参加吗?”
“马鹏飞?”田胜利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他怔怔道:“你说你是第四分队的游击队的指导员?”马鹏飞道:“就是我。”田胜利灵机一动道:“第九分队的指导员是谁?”马鹏飞不耐烦道:“什么第九分队?游击队只有七分队。”田胜利又道:“第二分队的指导员是谁?”马鹏飞立刻道:“是李涵方那家伙,别犯狐疑了,快去执行任务!”说着不理田胜利径直向前面奔去。
田胜利大喜,这人什么都知道,肯定是真的马指导员。他快步跟了上去,前面的火光隐约可以看清了,火堆仍是灌木丛,一群越军挺枪喊叫着向那片丛林不住放枪和扔烟雾弹,这群笨蛋明显是在暴露自己目标。前面的马鹏飞突然爬上了树,田胜利一谔也跟着爬了上去,两人在树枝上走动着,到了离火堆最近的一株树上蹲下,茂密的枝叶遮掩住了他们身体。
这时那群越军还在喊叫着,好象故意在引敌人注意,烟雾弹发的周围全是浓烟,将他们的身子全部给遮掩住了。树上的马鹏飞低声冷笑道:“这是越军自己放的火,他们很狡猾,想用这个方法引我们的人出现,这群越军很可能是敢死队一类的,这周围一定埋伏着越军的狙击手。”
田胜利暗暗将狙击枪挺起,枪管插在一片树叶和树枝之间,眼睛跟狸猫子似的望着这一带敌人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六)
越军狡猾,我们的人也不傻。田胜利冷笑着,将狙击枪收了回来,以免自己条件反射下会不由自主的发射子弹。他身旁的马鹏飞低声道:“这一带的狙击手都是夜猫子,他们的夜视能力比我们强的多,而且枪感很好,你要小心!”
田胜利已听红蜘蛛详细说起过十道关卡各个狙击手和越军的情况,知道这第四道关卡的把关负责人是一个代号蝙蝠的狙击手,此人并且组织了一支蝙蝠敢死队,专门训练暗中狙击的能力,实是不易对付,于是压低声音道:“你也要小心,小心有蝙蝠的出现!”
马鹏飞没有听懂他说的蝙蝠的意思,而是从后面移到了田胜利的前面,低声道:“现在我们俩做一对搭档,我是主射手,你是副射手,我出击,你暗中掩护。”田胜利心一动,这不是运用狙击术中的主副位相辅知识吗,这个他还没有尝试过,点了下头,伏在马鹏飞的背后,暗中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马鹏飞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树,田胜利却在树上走动着,两人行动的都很小心,不远处的敌人都未觉察到,那些越军装模装佯的想引我方的人出来,不料弄了老会也不见一个人影,都有些不耐烦了,其中一个越军一挥手,其它的越军都跟着他要撤,这时那个挥手的越军突然中了一件什么暗器,双手抓住自己的咽喉扑的一声倒下,手中的突击步枪掉落在地上。
这一惊变,其它的越军都慌乱起来往不同的方向躲去,他们不是很幸运,都还未找到藏身处身子都只移动一两步就被突然袭击而来的十几声枪响给解决了,这十几声枪响不是冲锋枪,而是突击步枪,发射子弹的人不是一个,而至少有七八个,不然这一群十多个越军不会瞬间全倒下。
田胜利暗暗心惊,我方的队伍中真的不繁狙击高手,看来以前自己认为是第一个学会狙击术的人真是可笑的想法,他所遇到的人每一个都会狙击术且每一个都比他强一些,黎明梅是一个,那个暗中狙击的人是一个,现在身边的马鹏飞又是一个,当才说不定马鹏飞也放了一两枪,而自己被越军突然全部倒地死亡的景象吸引住,而没去注视那个就在树下四米外另一株树后的马鹏飞。
越军一死,又是一片寂静。突然一声枪响又从不远处传来,接着这一片地方东侧一个人从树上跳下,在地上一顿脚,接着一闪就没了。田胜利趁着火光看到了那是一个身穿越军装的人,这人一闪过,周围几个方位也有人在变动位置。田胜利的心镇定不下来了,他托起狙击枪随时准备战斗。突然自己树下微微一晃,一个人似乎钻进了下面的灌木丛内,接着没了动静。田胜利暗暗冷笑,那个人也是穿着越军装的,看来这一片除了解放军狙击手,越军狙击手也到了不少。他将枪头下指,瞄准灌木丛内的位置,手伸进扳机微微一扣,砰的一声,那个越军在灌木丛中扭曲一下,就此不动了。
田胜利大喜这是他进入这片黑暗丛林杀死过的第一个人,本着打一枪换一个位置的规则,他从这株树上突然跳下滚进一边的灌木丛,又从里面钻出来躲在另一株树后,此时离刚才那株树并不远,田胜利隐蔽了一会见没有动静,身子一闪钻进了那个越军死去的灌木丛内。他从越军手中摸到了一把狙击枪,嘿,这人果然是一个狙击手,又从腰带里拔出一把野战匕首,此时他身上已有两把匕首,心道匕首是自己的强项,以后每杀一个越军就可以将他身上的野战匕首缴获。
他闪到一边,突然一个人正从他身前穿过,两人交叉只一秒中,那人回过头来,这时火光照不到这一片,田胜利只看到了他身上闪动着的银光,这是匕首的光,刚才那个越军身上也有这种光,电光石火般那人竟向他扑了上来,手中正扬起那把匕首。玩匕首田胜利在部队中是高手,他也不闪避,那人直直扑到了他的身上却突然向一边一歪,原来田胜利已先一步将自己的匕首插进了那人心脏位置,那人一死,手中的匕首就被田胜利夺了过来。
夺过匕首,田胜利闪到了灌木丛内,在里面穿梭着,那个马鹏飞此时不知移换到了哪一个位置,他在灌木丛中正小心的隐蔽着,突然脚下碰到一处软绵绵的东西,急忙缩脚,那个东西不动,他低下身子用手一摸,原来是一个死尸,腰间微微闪着银光,田胜利将这把反光的匕首又拔了下来,用匕首光照着这人的脸,只见是一个越军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