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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也帮腔道：“如果一定要叫奶，那也是以肌肉为主的奶，所以准确地讲，只能算豆（斗）奶机（肌），不是饮料，是生产饮料的机器。”双方在此问题上不能达成共识，谁也说服不了谁。马林来了灵感，又仗着酒多人胆大，让杨婷也站着，摇晃着过去一抱，说：“你们猜，刚……才这个动、动作，叫什么？”“春风杨柳”同声回答：“还是豆（斗）奶。”马林得意地说：“你们猜错了吧，她这个子能斗着我的奶？这叫豆（斗）腐（腹）。”“春风杨柳”虽笑得合不拢嘴，但却都不同意这种说法，还说，如果一定要叫“豆（斗）腐（腹）”的话，也只能叫“奶豆（斗）腐（腹）。”

四君子今夜是玩爽了，出了聊天吧，君子依然是君子，教授仍然是教授，谁也没遗失什么。如果细心一点，他们可能会发现身上多沾了一两根有色长发，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果，这东西一不小心在公交车上或电梯里就能蹭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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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十六

余正行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但他睡意全无，找出一本《全唐诗》躺在床上翻看。聊天时，他还算有良心，想起徐丽交给的作诗任务，惦记着结束后从古诗里找灵感。无奈“春风杨柳”的影响尚未完全消除，稍一不留神就从诗中找“春风杨柳”四个字。他转而想到思思，无法想象如今有点文化的青年女子是进化得快了，还是“世风日下，鸟将不鸟”。有一段日子他曾想过，等赚了钱，好好地办家自己的公司，找一个像思思这样的——或者就是思思——为生计陷入无奈的年轻漂亮女子组建家庭，结果一定会很浪漫的，尤其是她会心存感激地要报答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他而去，除非他要她走，这样渡过后半生，也就知足了。这次又见思思，才忽然觉悟，风尘中的女子十有###是靠不住的，至少像思思这样有副业收入的女子，是绝对不能娶回家做老婆的。想到此，又为失落了红儿感到懊悔，多好的一次机会，居然给错过去。不过话要说回来，他不是个坏男人，还有一点男人的责任感，那时他的处境没现在乐观，心情正处在矛盾中，不能自责过深。眼前的徐丽应该说还是不错的，这个年龄不能算太年轻，经历可能相对要丰富一点，生活也是严肃的，爱错了方向而已，既然赵渊不会娶她，自己不妨多在她身上花点心思，而且是真的花上一份心思；不是自我调侃似地开玩笑，让对方无法当真，以至于两人长时间作嘴巴上的游戏，无为地浪费时间。这样想着，心里好像忽然有一扇窗被不经意地打开，透过这窗，他仿佛又看到徐丽在岩壁下拍照的情景：她表现得很温顺，任他摆布——他甚至上前用手去调整她的造形，比如脸如何面对镜头，眼睛看什么方向，脚如何站立，身体怎样才能显出柔美的身段来……他现在都没忘记，当他的双手触到她湿润的脸那一瞬间，一股热流差点就通过手指传递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没错！徐丽最喜欢的那张照片不就是这么拍出来的吗？够迟钝！这里面肯定有意思。余正行兴奋得更睡不着了，马上找出笔纸来，一口气写了一大堆诗句，足以将二十六寸照片的背面给填满了。可是改了半天，左看右看不满意，只得先睡觉。

第二天上午，他在被窝里忽然找到几个句子，马上翻身起床对昨天的诗句进行补充修改。删来改去，只有四句还算满意，斟酌了半天，取名《无题》，结果越看越满意，最后动用了高科技，在电脑里美化一番，COPY一份在软盘里。吃过中饭，他再也等不及了，马上给徐丽打电话。不料，接电话的竟是赵渊，害得他整个人一下子傻了半边。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昨天赵渊从学校接回小磊不久，小磊便给他干妈打电话，希望第二天陪他逛公园。看在天气晴好的份上，这“一家三口”选择到东湖度假。一上午小磊几乎玩疯了，中饭时直翻白眼犯迷糊，赵渊就在湖滨饭店要了间房安顿小磊午睡，自己则与徐丽到湖边找了处凉亭聊天，事前他怕小磊醒来找不到他，便将自己的手机设置了呼叫转接，将手机留给小磊，叫他醒来打干妈电话。徐丽接到余正行电话，不知道他到底打了谁的手机，犹疑着递给赵渊。

“你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余正行想了半天只能这么问。

“陪我儿子在东湖玩呢。找我有事么？”赵渊道。

“真够消闲的。就你们父子俩？”

“噢，还有徐丽。你怎么说？”

“为什么不叫上我？好歹我也是你儿子的干爹啊。让干爹和干妈陪着干儿子在湖边玩，那多有趣啊！”

“去你的吧，我儿子根本就没承认有干爹。”

“那至少我是他干妈的男朋友吧。”

“得了吧你！我听徐丽说你小子在医院里自己找了一个女朋友，脚踏两只船啊！”

“真是翻脸不认人啊！我明白了，那你们一家子就好好玩吧，不打扰了。”

余正行挂了电话，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事。他发现自己有点认真了，都说好了是假扮情人，谁也没有当真，怎么就不知不觉地往那方面想了呢？他打开电脑，决定删了那首新作的诗，可感觉上这诗几乎能与唐诗媲美，又舍不得，最后还是决定留着，如哪天遇到个喜欢诗的“美眉”，就可以废物利用。

徐丽从赵渊这半边对话里听出两人基本在围绕自己说事，心跳就有些异样。她把目光看了远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轻描淡写地说此地风光如何的好，让赵渊搞不清楚徐丽究竟是想表现心静如水，还是想隐瞒不愿告人的别样心情。有意思的是，一个人的声音到过，无形中好像人也来了，虽然余正行不在场，但两人的谈话不知不觉就牵扯到他身上。赵渊说：“我这老同学看来还不错，到现在已经给公司赚了四十多万了，估计到年底能到一百万。”徐丽则说：“他能赚钱我不怀疑，但我怀疑到时候你能不能兑现答应他的条件。”赵渊问：“为什么不能？”徐丽道：“你有那么多现金吗？”按赵渊当初的承诺，余正行自己带来的业务，利润是五五分成。如果真从账上一下子拿出五十万元，再加上别人的奖金和股东的分红，总要一百好几十万，且不说公司能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金，就凭与国营企业沾着边的体制，恐怕还不能这么发钱，就是发了，还不得交一大笔所得税。再说公司的资金面一直紧巴巴的，LOLO公司还压着二十万美元的货款回不来；方芳春节来时都向他说清楚了，这批货目前不在她手里，而是在一家代销商处作周转用，由于美国国内经济不是很景气，货自然不好销，且年内估计不会有奇迹出现。在企业里这种情况很普遍，账面上的利润并不代表有钱，有时刨去潜亏和永远收不回来的应收账款，可能就是个空壳。

第十六章（2）

赵渊沉思良久不得其解，问徐丽有什么好办法。徐丽像早想过这个问题，说：“让他入股，把钱留在公司，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赵渊一拍大腿说：“妙！实在是一步双赢的好棋！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跟他说去，准把这小子乐得屁颠屁颠的。”

晚上，赵渊收到方芳从美国发来的电子邮件。方芳说，据专家预测，明年国内房地产将升温，她的一个美国朋友——爱瑞克森先生，因看好中国加入WTO后的房地产前景，决定在国内找一个合作伙伴，并邀请方芳作为外商代表赴国内考察最佳投资地。方芳不打算到其它地方，极力向爱瑞克森先生推荐了她的家乡。现在急需赵渊做的是，马上联系若干家半死不活的房地产公司洽谈合作事宜，最好能将其收购，或占百分之五十一以上股份，如成功，爱瑞克森先生将聘赵渊出任副总经理，并在公司中持一部分股份，这样一来，一家人举家移民美国指日可待。她还说，考虑到博文公司的资金差不多都转到美国，已成空架子，介入房地产前期工作需要不少启动资金，而且接待爱瑞克森先生时不能太寒酸，建议赵渊与各合作方做做工作，将博文公司持有的新东方公司股份转一部分给余正行，让他也做大股东；如果合作方没意见，届时可以聘他为总经理。转股得来的钱足够买一辆好车，正好用来接待尊贵的客人。赵渊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快乐得浑身发抖，有些地方简直与他想的一模一样，心里直夸方芳是块做生意的料，又马上把这一消息在电话里告诉了徐丽，顺便也称赞徐丽如何有经济头脑。

第二天，余正行刚到公司，徐丽就对他说，赵总找他有要事商谈。在余正行印象中，赵渊从没比他早到公司，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放下包便去了总经理室。

赵渊今天精神很好，见到余正行特别地跟他握了手，郑重其事的样子让余正行摸不着头脑。赵渊指示余正行在沙发上坐下，掏出烟，一人一支点上，又喝口茶，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却不急于说话。

余正行好奇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让你这般高兴？”

赵渊坦然道：“一个跟你有关的好事，你有没有兴趣猜一下？我要是马上说了，怕你一不小心乐得嘴角开裂。”

余正行果然就乐了，说：“有这么好的事吗？那你一定得先告诉我，总比我急得心脏病发作要好。”

赵渊是个急性子人，没等余正行猜，就把“准备接纳”他为股东的意向对他说了，还高瞻远瞩道：“新东方公司的体制一直不伦不类，充其量只能算合作制。市里要求咱这类公司近一两年内都要完成股份制改造，基本格局是个人占大股。我想过了，你比较适合干这一行，所以，新东方公司还是由你来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