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庭格尔的部下越来越少,花园里的尸体几乎已经重叠覆盖了草坪,在靠近魔法传送阵的地方,战斗的人们几乎全是踩在起伏不平的尸体堆上在战斗。
最后十几个人在佛庭格尔的带领下围住了魔法传送阵,那一阵阵已经失去和谐嗡嗡鸣响的能量激荡说明此时的传送魔法已经快失效了。
“陛下,老臣劝您还是放弃追击吧……等魔法能量一过,老臣会俯首任罪!”佛庭格尔全身都被鲜血染红,连花白的头发和胡子都成了血迹斑斑,被鲜血粘连得一缕缕无法分开,但脸上的表情依然非常冷静,甚至还有不变的恭敬,“如果您要硬闯,老臣愿意以您以前的剑术老师身份和陛下来一次公开比试!”
“你们抢了我的母亲!我要杀了你们!全杀了你们!”小托罗夫特狰狞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丝毫没听进这样的威胁,黑剑一挥,几十名手执长戟的卫戍军团士兵就冲了上去。
狭窄的空间已经没有留给那些人活动的余地了,密集的长戟只被格开一点点,几乎每名佛庭格尔的部下都被好几杆长戟给刺穿了身体。
擅长剑气攻击和斗气防御的佛庭格尔在这场突击中活了下来,虽然身体也受了重伤,但多达十几名敌人的头被剑气削掉,只见这个老骑士依然固执地用剑支撑着身体单腿跪在传送阵前,一只手捂住小腹,一汩汩的鲜血正从手指缝里流出。
“佛庭格尔老师……你老了……骑士的风格已经不适用了……”小托罗夫特冷着脸走到佛庭格尔面前,手一挥,支撑佛庭格尔的武器就被打开了,只见老骑士身体一软就趴在了尸体堆上。
“陛下果然深知作战实用要领,不受传统约束,克里斯汀小姐教育有方……”头一软,失血过多的佛庭格尔终于再也醒不来了。
“快!马上追击!格杀勿论!”
小托罗夫特拿着黑剑朝四周的人群高喊了一句,就朝传送阵走去,谁知才走了几步,就被一个军官给拉住了。
“陛下,不能去,现在魔法传送阵能量快没了,非常不稳定!”军官死死地拉着小托罗夫特的身体,生怕对方做出傻事。
“混蛋!那是我母亲!我要去抢回来!”小托罗夫特大怒,反手一剑,身后抱着自己的军官就被刺死了,拔出武器,对着四周的官兵冷冷看了眼,露出了狰狞的怒容,“全体进入魔法传送阵,必须抢回王太后!萎缩不前者就地处死!”
不去是死路一条,去了有可能会活命,一些胆子大点的咬牙冲了过去,只见蓝色的魔法能量激荡中一个个士兵被传了出去,那越来越晃动不安的能量波纹如同垂死的病人一样在挣扎。
“陛下,实在不能再进人了!”几个军官都跪在了尸体堆上,再不懂魔法的人都知道眼前的魔法传送阵已经濒临崩溃了。
“你们这些胆小鬼!”小托罗夫特连续挥动武器砍死了这几个军官,再看看四周的士兵全部都摇头退到了一边,显然这些人宁可被砍死也不进去,否则尸骨无存。
“母亲……那我来救您吧……”
小托罗夫特带着一脸的惨笑,提着黑剑就走进了魔法传送阵,身体刚融入那蓝色的能量波纹中,只见魔法阵的能量波动发生了强烈的扭曲,能量粒子因为密度不足发生了急速的扩散分解……
“陛下!不要啊!”
一声远方的少女凄惨喊叫传来,只见萨兰博伦娜在几个禁卫军的保护下跑来,一看那魔法传送阵带着某个熟悉的少年身体分解成了挥发的蓝色粒子,萨兰博伦娜就眼前发黑,脚下发软,身体一斜就缓缓朝地面倒下,旁边的禁卫军士兵惊喊着纷纷围了上去……。
天蒙蒙亮了,一大群大臣都被召集到了行宫里,只见一群群的禁军将几百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从行宫的四处角落里抬出,到处都是班驳的血渍和暂时无法聚拢的残肢。
萨兰博伦娜傻坐在已经清理完尸体的花园里,空洞的眼睛望着某块唯一没有被血液染红的草坪。她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那里还是一个魔法传送阵,他的丈夫、这个国家的国王约翰·托罗夫特和这个崩溃的魔法传送阵一起化为了乌有,留给她的,只是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几个小时前才欣喜若狂的所谓未来希望。
“王太后陛下……地牢里清理完毕,吕克根勒伯爵大人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军务大臣卡门特侯爵已经更换了对少女的称呼,因为从现在开始,这个少女就如同当年的汉娜莱契一样,成了这个王国、这个王室唯一的最高权力者,而她的权力,就来自于肚子里没有出生的孩子,她接下来的使命,就是负责把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带到未来国王的位置上,以完成她做为托罗夫特家女人的责任。
“我的国王陛下死了……吕克根勒家也绝后了……呵呵……哈哈……不……我还有希望……我的孩子……我还有亲人……”
萨兰博伦娜干笑了几声,忽然捂住了脸痛哭起来,这此,她是自被**后第一次发自真心的哭泣,娇弱的身体在颤抖,身下的裙摆被四周的鲜血慢慢浸红,逐渐朝上蔓延……。
六月二十七日正午,海德堡城东部的法西尔海港。
一艘经过精心伪装的银狼海军中型三桅方帆战舰还没有离开码头,因为船上的某位女子一直在焦急等待着消息。
“别哭……乖……”
汉娜莱契身边的塔露夏抱着孩子不停地哄着,但脸色非常惊恐,在她四周的银狼官兵则紧张地看着码头方向,少数人则蹲在甲板上,因为有位年轻的男子正躺在那里处于迷糊状态,那个人,就是凯文·布兰特。因为在成功传出城后,他一高兴,就在路上打开了那瓶普菲利送的葡萄酒,结果几个小时前毒性发作了。
“凯文,你坚持一下,我们去城里请医生了,解药一定会有的……”汉娜莱契泪流满面地摸着未来丈夫的那明显瘦了很多的脸,心如刀绞。
“汉娜……我真得很高兴……我们可以和自己的女儿去过快乐的日子……”凯文已经感觉不到那起初的剧烈疼痛了,一口口如同捣碎掉内脏后的粘稠红色液体从嘴里不断冒出,但他的眼神非常的温柔,以往的吊儿郎当也不见了,一双手轻轻地摸着汉娜莱契那垂下的长发,脸上一片安详。“你是我所有的快乐,我的生命因为你而丰富多彩……任何美酒都比不上你的笑容,只有你才会让我真正沉醉……就如同你家乡的萨丽梅娅之花,永远充满了诱惑和梦幻……”
似乎感觉很满足,凯文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如解放了所有的心理负担一样轻松入眠。
“嗯……你醒醒,快和我说话……来,看看我的女儿,我们的女儿很漂亮……”汉娜莱契听到这样的话都快晕死过去,身体一软就趴在了凯文身上,一边的塔露夏抱着孩子一个劲地掉泪。
“夫人……”科尔诺威特摸了把凯文的脉搏,又感应了下呼吸,终于摇摇头,“凯文大人他已经……”
“不!你们胡说,希克莱大人说了的,医生来了就会好的!他不会骗我的!”汉娜莱契拼命挡开四周的人,固执地抱着已经气绝身亡的凯文,眼睛里已经是一片朦胧。
“希克莱大人来了!”一个军官赶紧喊了起来,只见路得带着几个身穿便衣的男子匆忙走上了船。
“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