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圆眨眨眼:“就这?”她大手一挥,“我又不是到处送,就那么几家人,还都是自家长辈,怕什么?我这是借花献佛呢。”
“……你不担心就好。”不是什么大事,她既然觉得没问题,那便没问题。
“放心啦,有什么问题,也是宁王妃找我,宁王总不至于为了点菜叶子找你麻烦的。”祝圆笑嘻嘻,转移话题道,“来,看看我给农科院做的规划,我自己看不出不妥,你看看有什么地方要改改的……”
……
谢峥最后还是没问祝圆为何不在慎思堂理事。
转头,祝圆也知道了安福被杖责,同时还有两名宫女被遣回宫里。
她八卦地问徐嬷嬷:“是不是安福公公,跟这俩宫女……”她轻咳一声,“私下有联系?”比如对食什么的?
徐嬷嬷摇头:“奴婢瞧着不像,怕是有别的事儿……照奴婢看,这顿罚,还是挨晚了。”
祝圆诧异:“你不喜欢他?”
徐嬷嬷登时皱眉,开始给她分析:“别看这老太监整日笑眯眯的,他对咱们意见大着呢,每回找他,都各种推脱……哼,就是心高了,还想给主子做主呢。”
祝圆眨眨眼:“我怎么不知道?”她皱眉,“你们遇到问题,也要跟我说。我既然当着你们的主子,自当护着你们。”
徐嬷嬷笑了:“这点小事哪至于让您出面,他心里明清得很,断不敢做得太过让主子发现。”
祝圆犹自不满:“以后遇到这种刁奴告诉我,弄不走他,我们也不跟他对事。”
徐嬷嬷惊了,忙劝她:“万不得已,可千万别跟王爷的心腹起矛盾,若是被穿小鞋了,这真是哭都没地儿哭。”
祝圆不以为然:“若是我跟王爷的感情还经不起一下人的挑拨,那这情分,也到头了。”
这话说来,平淡稀疏,竟无半分难过。
徐嬷嬷心下大惊,忙不迭扫视四周,确定屋里只有她跟谷雨,才松了口气,然后立马呸呸两声:“王妃诶,您这才刚入门呢,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祝圆无奈:“嬷嬷,就是随口一说。”
徐嬷嬷却不这么想:“您跟王爷是少年情谊,若是经营得当,将来谁都越不过您,您何苦跟一下人斗气、坏了您俩的情分呢?”
“好好好,我这不是没做吗?”祝圆可不想跟她在这种问题上争执。
徐嬷嬷这才作罢。
只是没想到,她家王妃看着年纪小,在这情爱上,竟似半点不留恋的样儿……
只要想到那些堆在慎思堂各处、完全未开封、只在需要的时候去翻找出来的箱笼,她便忧心忡忡。
王妃这样儿,分明是……
她总觉得这兆头不太好,回头还是得劝劝,东西该摆出来的摆出来,大大方方地住在慎思堂。
***
再看那挨完杖责的安福,正哭爹喊娘地上着药呢。
“行了啊。”安瑞没好气,将手里膏药放下,“只受点皮外伤,还不偷着乐,在这嚎什么呢?”
安福抹了把眼泪:“皮外伤也疼啊!”
“我还以为你铜皮铁骨呢,跟你说了好几回,回回应了,转头还是老样子。”安瑞越想越气,索性一巴掌拍下去。
安福惨叫一声:“你这老王八,是想疼死爹吗?!”
“该!”安瑞呸他一口,“得亏主子念旧情,否则,你今儿就该被扔去乱葬岗了。”
安福哭丧着脸:“我这不是为主子吗?咱伺候主子多年,除了帮着主子往……不就是指着伺候伺候小主子吗?你再看那位,不说多年寒症,那瘦不拉几的模样,像是能生的吗?”
他拽过方帕子擤了把鼻涕,“主子都二十一了,连和王的长子都出生了,咱府里还……这让我怎么忍得住?”
和王是排名第四的皇子谢嶦,时年十九,去岁成亲开府,比谢峥还早上半年。
这才多久……安瑞又想拍他了:“你还想继续折腾?”
“不敢了不敢了!”安福垂头丧气。
安瑞看了眼外头,确定小太监守着,才低声跟他嘀咕起来:“咱们当下人的,伺候好主子,主子顺遂,我们也跟着享福,主子开心,我们不是跟着开心吗?连主子都不担心呢,你担心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