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圆心里一突,谨慎答道:“孙女不知道。”
“砰!”祝老夫人拍得茶几上的碗盏都颤了两颤。“不知道?旁人都知道《大衍月刊》上的稿子和稿费,都是从玉兰妆走的,怎么,玉兰妆除了你,还有别的主子?”
“因为稿件是孙女整理的,但孙女确实不知道金庸先生是何人。”反正,打死不认。
“什么意思?”
祝圆解释道:“我曾经看过金庸先生的文稿,不过字迹缭乱,破旧不堪,没法保存。所以我只能依靠记忆写出来,并署名金庸先生。”说完她恭敬福身,“敢问祖母,孙女将前人的经典改编再现,何错之有?”
祝老夫人张了张口。
王玉欣见她软化了,立马道:“若不是你天天出去外面,好好一姑娘,如何会被人说成这个样子?”
祝圆直视她:“伯娘不妨说说,侄女我都被说成什么样子了?”
“那什么——”王玉欣哑口。对啊,旁人其实就是暗指一两句,连名都没提,哪有什么话?
祝圆面无表情看着她:“不知道伯母对陛下的安排有何意见?侄女去打理铺子,可是陛下亲口谕旨吩咐下来的,若是伯母对侄女有意见,不如跟侄女一块儿去面圣?”
王玉欣僵着脸,干笑:“陛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那不巧了,”祝圆微笑,“半月前我才面圣了一回,还送了他一套琉璃茶盏。”
她的礼物,可不是白收的!尤其是这种新品刚出来,卖得正俏的时候,少一套样品她少多少钱啊~
御书房里的承嘉帝打了喷嚏。
祝圆这话的意思呢,有脑子都听出来——陛下不光赞同她管事,还喜欢她倒腾出来的产品!
这回不光王玉欣,连祝老夫人跟张静姝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突然见着圣上了?也没听你说说。”张静姝忙问。
祝圆轻描淡写道:“进腊月后,淑妃娘娘见了我几回,也是在娘娘那儿碰着陛下的。”
几人面面相觑。
张静姝率先回神,道:“咳,我早就说了圆圆这事儿没问题……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去了。”
王玉欣只能干瞪眼看她们离开。
回到蘅芷院,张静姝自然要问问祝圆见淑妃跟承嘉帝的情况,祝圆避重就轻,只说他们问的也是铺子里的营生,不过是担心她搞砸了,别的都没说。
张静姝这才松口气,然后沉吟片刻,道:“最近风言风语似乎真有点多,加上这里……我们不如搬去跟你爹团聚吧?”
过年时候,祝修齐也就回来吃了顿团圆饭,第二天上午拜了祖宗,饭都没吃,便回去章口——春节庙会、集会多,章口又多外来旅人,春节期间最容易滋生事端,他得回去盯着。
这一年来他们家聚少离多,祝修齐一个人住在章口冷清清的不说,今天又来这么一出,张静姝便生出这股意思。
祝圆诧异,然后迟疑:“可我那边生意……”
张静姝没好气:“章口到京城快马不到一个时辰。按我说,你那《灼灼》惹人非议的,你还不如搬去章口呢。”
祝圆摇头:“我正是要他们议论。”
张静姝不解。
祝圆却也不解释,道:“要不,我也住到灼灼书屋里面吧?这样便省了许多事了。”
张静姝唬了一跳,斥道:“你疯了,那院子名义上还是殿下的,你一未婚姑娘,住进去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