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风用鞋子踢飞面前的一颗小石子,幼稚得周师师忍不住皱眉头。
&esp;&esp;“她只是很不喜欢你,所以对比起来和我比较熟。”
&esp;&esp;林风哼了一声,将拉链拉到领子的顶上,大步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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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物化老师的办公室都在实验楼里,尽管办公室的楼层没有实验室,那股福尔马林的味道还是深深地渗进了楼板里。
&esp;&esp;林风推开门,里面只坐了章明明一人,她也不看他,只是在草稿纸上列公式。
&esp;&esp;“林老师。”
&esp;&esp;她梦呓一样开口,因为声音太小,林风只当是没听见,继续修改尚未完成的论文。
&esp;&esp;“林老师。”
&esp;&esp;章明明又加重了语气。
&esp;&esp;林风不悦地皱起眉头:“这样叫人的名字很不礼貌。”
&esp;&esp;女人飞快地说完:“今年我带研究生了。”
&esp;&esp;林风哦了一声。
&esp;&esp;空气中依然是随处可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他从大一到留校的八年,已经嗅了很多年这个味道,他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深刻感知到,这种气味会这样令人作呕。
&esp;&esp;他俩随后没有说话,只有笔落在草稿纸上的清脆声响。
&esp;&esp;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其他老师下午的课程都满满当当,只有他俩没课。
&esp;&esp;除去那些在学术上已经没有追求的老师,愿意带本科生,大部分老师对本科课程避之不及。
&esp;&esp;他们除了授课以外,还要继续自己的学术研究,评奖评优就靠着自己的科研成果,本科阶段学的是本专业最粗浅的末端,学生大多又不专心听讲,是一份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esp;&esp;但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在大学被这样敷衍了事,又有违学校的办学宗旨,于是不管是大佬还是萌新,都要接几门本科生的课程。
&esp;&esp;章明明因为今年是明明坐在凳子上丝毫不动,林风不问她,直接带上门走了。
&esp;&esp;在他出门的那刻,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收拾的声音,章明明也打算离开了。
&esp;&esp;他加快了脚步,不希望她缀在自己的身后。
&esp;&esp;莫星予在教学楼底下站着,她围着藏青色的围巾,呼出的气体飘散在空气中。
&esp;&esp;周围的学生来来往往,正是饭点,情侣们手挽着手,用炽热的眼神看着对方,仿佛未来的一切都不值得忧虑。
&esp;&esp;他在莫星予消失的那几年,对她含着一种被背叛的怒气,觉得恋爱是件无聊的事情,时过境迁,却又羡慕起这些朝气蓬勃的学生来。
&esp;&esp;莫星予腿跨在自行车上,奇怪地回头看他:“你今天眼神不对。”
&esp;&esp;她手上戴着那枚钻戒,林风看得心里熨帖,坐在自行车后座,双手抱住她的腰。
&esp;&esp;“我遇到一个变态。”
&esp;&esp;莫星予咂嘴:“这样说太不礼貌了。”
&esp;&esp;林风不满道:“我还没说是谁,你就先否认了。”
&esp;&esp;“是那个穿着冲锋衣的老师吧,戴着厚眼镜,刚才她从门口出来时,还冲我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