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对她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还是求来的,或许两个人在这种氛围下都已经忘记了彼此的初衷,剩下来的只是机械地记忆着要好好相处,毕竟一开始选择的就是对方。
林风才十九岁,他可以遇到更多有趣的人和事,她不想让他一次次地认为选择自己才是唯一的选项。
她有自己的道路要走,林风也是。
玫瑰扑上去舔她,坐在她打包的行李箱上快乐地摇尾巴,它从没见过这种方方正正的盒子,以为是自己的新玩具。
莫星予摸摸它的头,她不能带玫瑰走,她现在居无定所,让它跟着自己东颠西跑,是对它不负责的表现。
她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林风,再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明白如果当面跟他说告别,他一定有一千种办法说得自己都觉得有道理,再和他和好如初,两人继续这样幸福安逸的相处下去。
但只要她心中有些许不安,这种快乐和甜蜜都是对于不幸的伪装。
她拖着行李箱,到了糕点铺前。
刘阿姨坐在柜面前同街坊的阿姨们笑着聊天,冷天大家都喜欢吃些能长脂肪的东西,柜台里的糕点已经卖掉了一大半。
王荷最后还是决定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以后再来上班,她的父母为此怒不可遏,但见生下来是个男孩以后,又没有原先那么愤怒了。
莫星予不想像其他人一样批评她的父母重男轻女,只要这个孩子能让王荷过得舒心一些,这比什么都好。
刘阿姨,我走了。
刘阿姨愣了片刻:找到好工作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想家了。
回去吧,回去再做打算也不迟。
刘阿姨说完以后,笑容垮了下来:不像我,家都不知道在哪里。
莫星予知道她凄苦的身世,正踌躇着怎么安慰她,哪知她在片刻之后拿出一个装着钱的红包递给她。
这是给你的春节红包,我今年过年还要给你的。
莫星予推拒着不要,但抵不过她的再三强求,还是收了这个红包。
她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这座城市,来过这条街区无数趟,拖着行李离开也没有什么惆怅的感觉。
她之前想的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并没有真正地持续多久。
从成年人的角度看,她这大半年获得了许多东西吃住租房的成本几乎为零,在酒吧兼职的那一个月又获得了不菲的工钱;在刘阿姨糕点店工作的钱基本都存了下来,这样的情形,就算自己窝在家里一年不找工作,也是无伤大雅的小时。
她去买了些年货给父母亲,他们尽管没有打电话来问,但是每个月都给她的卡里打钱。
雪终于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莫星予一步一印,缓缓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雪洁白纯净,将大地的脏污无声掩盖,无声无息安抚她不安的心灵。
将手伸进男友口袋里取暖的女孩惊呼:初雪哎。
莫星予也抬头,看着这从天空飘落下来的温柔,这雪花是纯白的思念,环绕着自己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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