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翡之“嗯”了一声:“等你回来,我就给你看我的原形。”
那时候毛换的差不多,应该就认不出来了。
谢眠沉默片刻,手往前一挪,用力掐住了陆翡之的脸:“你知不知道,这种话绝对不能在分别之前说。”
陆翡之一怔,含糊地问:“为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谢眠把他的脸扯成一张饼,“现在就变出来给我看一下。”
……
钟恒第二天去院子里找谢眠,发现陆翡之板着一张脸。
钟恒在陆翡之取东西的间隙,问谢眠:“他怎么了?”
谢眠面上倒没有什么不快,语气云淡风轻:“生气呢。”
钟恒皱起了眉:“他不想让你去?”
如果这样,也太任性了。
谢眠轻咳了一声:“那倒不是。因为一些别的事。”
主要是昨天晚上,他逗陆翡之,闹着要看看陆翡之的原形。陆翡之听完他关于“打完仗就回老家结婚”的理论,哼哧半天,说了一句“只许看一眼,不能开灯”,就真的变了。
小小的毛茸茸一团,落在谢眠的手上。这感觉有点熟悉,谢眠都没来得及低头看,就下意识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小肚子。然后陆翡之就闪电般地,悲愤欲绝地钻到了枕头底下。
咳,尽管谢眠事后再三表示,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而且当时太黑了,陆翡之动作又快,自己根本没有看清陆翡之原形的模样。但陆翡之还是一直气呼呼到现在。
见谢眠不说,钟恒没再细问,转了话题:“你收拾地怎么样了?大部分东西,饮雪城都有,就带你喜欢和习惯了的物件。”
谢眠看了眼已经回来的陆翡之,笑道:“没必要带。反正最后还是要回来。”
陆翡之把茶杯摆好,闷声道:“还是带着吧,反正到时候回来,也不住这里了。”
他们已经从学宫结业。虽然学宫还可以为他们留着这院子,但以后住在这里的机会,也少之又少了。
谢眠喝了一口茶,语气自然:“那你帮我带着。你去哪儿,就给我带哪儿去。”
陆翡之瞥了一眼钟恒。虽然他知道这是谢眠的表兄,但还是隐约带了点划地盘和警告的意识,刻意说:“我会用青鸟每日给你传信,你要记得回我信。若连续几日收不到回信,我就过去。”
青鸟其实并不是一种鸟,而是一种法器。这法器是成双成对的,一“只”衔入口中的信笺,会直接传到另一“只”口中。因常用于道侣之间,又能跨越世间所有山海,故得名“青鸟”。
钟恒闻言,提醒道:“阿眠有时候要独自闭关,可能没办法每日都接到你的信。”
青鸟口中只能衔着一封信,若下一封到了,上一封还没有取出来,那没有被取出来的上一封,就被“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