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听了曾老夫子一宿长谈,他的思想出现了一些变化,这样的变化主要在于宁国之大势和江湖之小局。
听起来,江湖上的打打杀杀,相较于宁国百姓之富裕,国家之强盛简直不值一提。
而曾老夫子将这他这一美好的憧憬寄托在了摄政王的身上。
可自己却在落凤坡布下了伏兵,要取的正是摄政王的性命!
那杀还是不杀……在见到那位摄政王的荒唐之后,他还是决定要杀的。
可偏偏冷琳琳也将为幽州分舵那些弟兄们复仇的希望放在了李辰安的身上……
现在,李辰安又派了人来救他们!
虽然迟了一步,但他的人确实来了。
落凤坡之伏,还要不要一击?
白啸天就连自己也不知道。
伤口传来了剧痛。
肠子流出了一半。
他伸出了手,将流出的肠子搂了回去,看向了站在面前的阿木三人。
他的另一只手杵着剑。
他的眼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阿木眉间微蹙,看向了小武,“还能不能救?”
小武走了过去,查看了一下白啸天的伤口,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但白啸天却摇了摇头:
“多谢!”
“我活够了,与其在痛苦中生,莫如在糊涂中死。”
小武听不懂,他回头看了看阿木。
阿木也不知道这老头是谁,更不知道这老头为何求一死。
但阿木却听出了那老头话语中的坚决。
他想了想,冲着小武点了点头。
白萧天开始咳嗽。
在这磅礴的大雨中咳嗽。
他一手以剑杵地,一手捂住嘴,剧烈的咳着,腹部在咳嗽的鼓荡将,里面的肠子又流了出来。
他松开了捂嘴的手,摊开来,手里的血很快被暴雨冲刷干净。
他喘息了几口气,又将肠子搂入了腹中,这才向阿木问了一句:
“曾老夫子……他……他死了没有?”
阿木摇了摇头:“他活得很好,就是他的身子比较虚弱,正在客栈休养。”
白啸天那双原本没有了光芒的眼忽的亮了一线:
“他得罪了摄政王,摄政王没有杀了他?”
阿木那张刀削般的脸露出了一抹笑意:“摄政王又不是混王,摄政王不仅仅不会杀了他,还会带着他去京都好生调养!”
“……当真?”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