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两位就别回了,我已经让人把房间收拾好了,明儿一早吃了饭再走吧。”陆夫人对苏君远与左敬亭道,苏君远摇摇手拒绝:“多谢亲家母的美意,不过我家老婆子身体不好,我得回去照看着。”
“要不说君远你就是二十四孝好男人啊,对女儿好,对老婆好,还这么顾家,和你一比较,陆之恒简直就不是人!”陆夫人嗔怪的瞪了陆之恒一眼,颇有几分小女儿家的情态,陆之恒微微一笑,露出今晚以来难得的一个笑容来。
送走了苏君远,陆夫人便去卧房睡觉,而陆之恒与左敬亭则一同上了二楼的书房。
“已经确定了,九歌确实就是当年杀害高富锦的凶手,我给他的家人看了九歌的照片,他们十分确定,当年的那个女孩就是九歌!”左敬亭点燃一根烟,坐在了茶几边的沙发上,高富锦,就是当年的那个青城市局警察大队队长,当年带头狙击陆旗安的首要人物。
陆之恒微眯着眼,神情看不出喜怒,只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似在沉思,左敬亭也不急,知道他另有打算,两人几十年的兄弟情谊,对彼此的了解,可谓透透彻彻。
良久,他终于开口,停在桌面上的手指霍然握住了一把上好的美工刀,那是陆旗安作画时留在这里的,他一字一字,清清冷冷,“行动吧。”
左敬亭眸色一沉,似有犹豫,“旗安那里…”
“不用管他,我陆之恒的儿子如果是个儿女情长的俗物,不要也罢!”
面色一窒,左敬亭端正的脸上似有挣扎,不过也只一瞬,他便眼神果决的扔掉手里的烟头,大步向往走去,“我会立即展开行动!”
走到门口,他的脚步停了停,顿在了原地,声音含着一丝模糊:“阿恒,明年唯安的祭日,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
左敬亭刚步出书房,远远看见一抹黑影迅捷的从某个窗口一略而过,他往前走了走,看着那扇紧闭的红木漆门,眼神闪了闪,不由得笑了。
这小子,爬窗的本事倒是见长了!深更半夜的摸黑到人家小姑娘房里,也不怕招人不待见,又想到什么,他的眼神复又染上浓霜,一时脸色也阴郁了起来。
第二天,九歌早早起床,为避免陆夫人再给她吃白饭,她早一步钻到了厨房,娴熟的做起了自己的早餐,为了赶时间,也图方便,她简单的做了个三明治,自己烙了两张饼,里面加了两个煎蛋,一根火腿肠,几片黄瓜,几片西红柿,这是她自己自创的,料很足,且保证好吃。
做完以后,她便坐在厨房的餐桌上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正吃的起劲,就听门吱呀一响,进来一个人,她抬头,就见苏墨染一身淡蓝色家居服,神清气爽的站在门口,大概没有想到九歌回在这里,她愣了愣,很快又神情自若的走了进来,淡淡给她打了声招呼,便自顾自己忙了起来。
九歌这个时候本该出去的,可是却鬼使神差的坐在那没动,剩下最后一口的三明治她捏在手里抿着小嘴吃了又吃,直到咬到自己的手指头,她实在没有拖延下去的理由,这才慢悠悠的起身,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外挪。
一边走,一边眼角的余光唰唰的往那边的流理台上投,只见短短的时间,她已经煎好了两个蛋,且还是形状美好的心形,九歌那一刻,忽然明白了什么。
扒拉了两下凌乱的头发,她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出厨房,一到外面的客厅,她就炸了锅,该死!她竟然忘记给陆旗安做一份早餐了,这不是把大好的机会给了苏墨染吗?白白起了个大早,可这会再进去做,未免太矫情了些,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干嘛呢?瞧你这鸡窝头!”一声低笑,有人猛敲了她两下头,九歌脑袋一疼,加上心中一急,突然就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着实是太过响亮了些,以至于楼上的陆夫人与陆之恒都紧紧蹙了眉毛。
九歌恨不得找个地缝往里钻,尤其现在她头顶上的那个男人,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鼻尖,九歌都能感受到隐藏在他幽幽眼眸下的那簇邪火。
不出所料,他寡淡的声音响起,不紧不慢的问道;“小九,我的早餐呢?”
呃…
九歌默了,她真的忘记了!可是,他明明昨晚上特意爬窗过来给她说过的,今早一定要给他做份早餐,因为他最近的胃口很不好!
她心中懊悔不已,默默对着食指,那边有人已经轻柔的开口,十足的贤妻良母:“旗安,我给你做了煎蛋和橙汁,过来吃。”
“好。”
他闲庭信步般走过去,两人相对而坐,低着头一同进餐。
九歌见那光景,男的清俊如山中翠竹竹,女的美若空谷幽兰,不得不承认,尼玛真是太般配了!
九歌都觉得这画面相当养眼,眼珠子一刻也不想离开,她又恨又恼,一个字不由得脱口而出。
“操!”
一道危险的视线投来,男人慢条斯理的开口:“你有这个功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