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们曾经真的有过感情。
可我是不是忽略了,仅是迟暮出柜这件事本身,就已经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坚定。
因为之前的阴影我就懦弱地当起了惊弓之鸟,对他又何尝公平?
晚上再度和迟暮通话时,我问起了早该关心的问题:“你和你爸妈的关系,现在怎麽样了?”
他明显地讶异:“好好的问这个做什麽?”
“大惊小怪。”我不屑地鄙视他一下,“关心下岳父岳母,不行吗?”
他沈默了半天,突然笑出声:“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就知道这家夥口风比什麽都紧。
没关系,来日方长。
我想了想,又换了话题:“骆鹰要过去了,小江最近怎麽样?”
“嗯……”他拉长了声音,“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我默默地用腹语说了声“操”。
“话说,”迟暮接著问,“听落伊克说,法国的假期不是多得很嘛?你什麽时候能回来一趟?”
“回来?回来做什麽?”终於找到了报复机会,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装傻,“这里多好啊,我还想在这待到天荒地老呢。”
“许岸!”他重重念了遍我的名字,就像说起仇人一般地咬牙切齿,然後果断且坚决地挂了我的电话。
嘿嘿,看来某个闷葫芦这下是真被惹毛了。
第二天上课我仔细查了下进度,手头的CASE大概在半个月内可以结束,之後就是Businessplan的部分,这中间倒是可以腾出个时段回国一趟。
於是我立即订了机票。
但可恨的是,接下来整整半个月,某个年纪这麽大心智却依旧停留在小孩水准的闷葫芦显然是在赌气,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一个。
我又分别打给小江和骆鹰,那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授意的缘故,口径出奇地一致:迟暮一切安好,其余一概不知。
只是我怎麽听那口气都有点讽刺我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
飞机起飞的前一晚上,下课後我与小组里的另一位法国同学同行,快到我住处我们礼貌的告别时,他自然不忘遵循法国传统的礼仪模式给我来两个响亮友好的贴面礼。
目送著他离去,我一回头,竟赫然看到某人准确无误地靠在门口,带著一种相当不是滋味的表情。
“你……”我揉了好几下眼睛确定我并不是因为思念过度出现幻觉之後才结结巴巴,“迟暮……你怎麽……”
他懒懒丢了四个字:“我放假了。”
靠!早知道当初不怂恿他继续当老师了。
“看来我挺多余的,你一个人活得滋润得很哪,”迟暮阴森森地看我,“和外国友人的情谊,还真感人啊。”
“那是!”我大言不惭,“我这是增加国际交流维护世界和平。”
他口气酸溜溜的:“当超级英雄的感觉如何?”
“很好啊。”我瞟他一眼,“美不胜收。”
“你……”他脸色顿时铁青。
我笑著掏出钥匙开门,把他拉进房里,门刚一关上,某个野蛮人就直接把我给按到了墙上,火热的亲吻紧跟著铺天盖地地袭来。
“迟暮……”间隙我喘息著看他,“你来得还真及时,要是明儿来我就坐飞机回国了。”
“你不是巴不得不回来吗?”他嘴唇泛著水光,神色通红,还偏偏要刻意板著脸,看上去无比滑稽。
我“噗”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