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小球出了点事儿,许岸会奋不顾身地赶去救场。嫉妒我和他所有的哥们,都没什麽不同。嫉妒身边这个人,他的那份关心与义气,竟不是专属於我。
☆、番外一 原点(3)
我被那种想法惊吓了好些天,数次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许岸的联络和探望,希望眼不见为净可以使自己冷却下来,亦或是说,正常起来。
遗憾的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如愿以偿。越努力克制著不去想,它反而在大脑里愈是清晰。
思来想去的结果是,我不但没能让自己清醒,反倒是让自己接受了现实。
和许岸再度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後,球场上他老远就向我冲过来,毫不避忌地抱了我一把,脸上满满的兴奋:“哥们,没事了吧?身体咋这麽弱,吓死人了你。”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开始琢磨著怎麽表达感情才不会把他吓得太过离谱。
虽然他一直没有女友,甚至於我总觉得他对这方面漠不关心。他的身边很少出现女生,跟他关系好的女性友人也是屈指可数,甚至在寝室那帮家夥集体兴奋地分享一些岛国动作片的种子时,他都显得兴致缺缺。
但尽管如此,也不代表他就可以轻易接受男友。
感情不成还可以做兄弟,要是兄弟都做不成,我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怎麽好好的会生病?”他抓住我的手臂左看右看,关切之色溢於言表,“是不是这里发炎了?”
我看不来他一脸的负疚,把手里的篮球扔出去:“发炎我还会在这里?”
他吁了口气,冲过去接住,站在篮球架下向我招手:“迟暮,来吧!”
我盯著他,在一瞬间有些恍神。
耀眼的光线下,抱著球的男孩笑容爽朗灿烂,不含一丝阴霾。
这才是我最欣赏的模样。
打从我记事起,父亲的经营已经颇具规模。为了让我尽早适应他的事业,他总会带我出席各种场合,或是在闲暇时与我说起不少生意上的尔虞我诈。
在商界看到了太多阴暗,阳光就显得那麽难能可贵。
打了一场酣畅过瘾的球之後,我俩都汗流浃背地靠在篮球架上,他扔了包湿巾给我,自己只是随意地抹了把汗。
“许岸,”我转头对著他,“打算啥时候找个对象?”
“啊?”他明显愣了愣,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又很快恢复他一贯的嬉皮笑脸,“有你美人在的地方,哪有姑娘家能看的上我啊。”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帮你介绍个?”
“咳、咳咳……”他被呛得连连咳嗽,神情尴尬,“不、不用,哎我说,你啥时候这麽操心我的事啊?我有你们几个好兄弟就够了。”
我莫名地再度觉得不快起来。
“喂,迟暮,”许岸把手摊开望著天空,一副希望早点被晒干的架势,“其实我对交女朋友……没什麽兴趣……”
我心里一紧,努力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从善如流地接:“你那方面不行?”
“滚你丫的!”男性雄风受到质疑,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咬牙切齿地跳起来,扑到我身上,“要不要哥实践给你看?”
彼此间的距离很近,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得到。我看著他满头满脸的汗,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欲揉向他的额发。
他颇有些疑惑地盯著我的动作,一动不动。就在我已经有些恍惚的时候,他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打破有些暧昧不明的气氛。
我触电似的缩回手,看他从我身上起来,带著笑意接起电话:“喂?妈?是啊,我和迟暮在外头,怎麽了?”
然後他的笑容就那麽僵住,明明是盛夏的天,他的脸色却瞬间血色尽失。
“怎麽回事?”我察觉到不对,跟著直起身体。
“我、我外婆……”他慌乱地紧紧抓著我,语无伦次,“她、她不在了……昨天我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麽今天突然就……”
我的心里也震了一下。
许岸曾经说过,他小时候是在外婆家长大,与外婆感情甚深,还多次跟我憧憬过他大学毕业後,会如何孝顺外婆的场景。
手臂被他捏得生疼,我也没想著挣脱,只是提醒他:“你要不要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