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将心中的话全部复述两遍,张夫人才昂着下巴看向余光:“公主觉得臣妇说的可有道理。”
余光轻轻点头:“夫人这般说话,是打算让本宫附和你羞辱本宫的话么,是谁给夫人的胆子?”
忽然觉得,原主落得如今这般境地,似乎一点都不冤枉。
张夫人被余光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愣住,呆呆看着余光不知该说什么,许久之后才试探性的叫了声:“公主?”
公主以前对她说的话可不是这个反应,怕不是失心疯了?
余光脸上的笑容不变:“夫人居然还记得本宫是公主,本宫还以为夫人认错了本宫的身份,将本宫当成了街边能够随便践踏的野草呢!”
说白了,还是原主纵容的。
堂堂公主,居然把一个臣妇捧到能指着自己鼻子咒骂的地步,原主母亲这个洗脑水平当真是一绝。
只是不知这个张夫人是偶然现象,还是所有人都是这般看待原主的。
张夫人心里虽然感到事情不对,可身体却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当即对着余光一拍桌子:“公主这话是何意,不是公主自己常说人人平等,公主莫不是要食言?”
长公主表情不对,她一定要先发制人,然后再想办法脱身。
余光认同的点头:“本宫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张夫人心中一喜刚准备开口,却听余光继续说道:“夫人过来后的第一刻钟,是在训斥本宫不应该如此对待夫人的女儿。
第二刻钟,呵斥本宫不守妇道,不习女戒,不尊三从四德,整日在外抛头露面,难怪胎儿殒命,夫君不喜。
第三刻钟,夫人嘲笑本宫那些所谓的理念都是虚假,私底下欺压妯娌,折腾夫家。
第四刻钟,夫人暗示本宫如此行事必为天理不容,本宫解析的对与不对。”
张夫人动了动嘴唇,很想承认自己的确是这样的想法。
可对上余光含笑的眼神,这个头她是无论如何都点不下去。
长公主这个状态似乎不对劲。
她是泼辣,是耿直,是得理不让人,但她不是真的傻。
以往的长公主,即使她指着对方鼻子骂,对方也永远是很宽容的一句:“本宫会改正的。”
可面对如今的余光,她本能的感到危险。
见张夫人闭嘴,余光推了推眼镜,轻声笑道:“夫人还真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自私的明明白白。
你一边斥责本宫不守女子的规则,一边又抱怨本宫没有践行本宫人人平等的理念,合着天下的道理都在你家,想点哪个就点哪个。
本宫想着女子不易,对你们多有宽容,给你们实际的好处,没想到却成了你们裹挟本宫的借口。
不会当命妇便不要当,左边脸撕掉了贴在右边,惦记给自己贴金,结果一边没脸没皮,另一边二皮脸,真不知夫人怎么好意思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