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一下你会被警察捉走,明天早晨才出来。”牛头犹豫地说。
“我会被抓走,但这没关系,我们可以约定时间,我等着你来,到时候去尽情放纵就是。”丁能急忙说。
“唉,好吧,又是麻烦你破费真不好意思。”牛头搓着双手,面带笑容。
“阿朱的事怎么办?”丁能低声问。
“这个嘛,保证她没事就是。”牛头说。
“你可别诓我啊。”丁能不太放心,担忧这家伙会不会言而无信,到时候仍然把阿朱送去让地府的公检法处置,自己可就亏大了。
“切,我堂堂牛头,地府的高级公务员,怎么可能骗你一个凡人呢?你的怀疑令我生气。”牛头板起脸。
“牛兄,我这是怕心爱的女鬼受委屈,所以有些多心,请你原谅。”丁能赶紧堆出可爱的笑容,“我想问一问,你打算如何处理阿朱的事。”
“我准备让她立即去投胎,然后回去就说从没有见过她。”牛头若无其事地说。
丁能听到心里直犯嘀咕,却也不敢再问,生怕惹这家伙不高兴,来个拂袖而去,把事情全搞砸。
“多谢牛兄,你真是太好了,我想吻一下你的手,可以吗?”丁能做感激涕零状。
“这就不必了,你我都是男生,太亲热了会产生不愉快的感觉。”牛头笑逐颜开。
“投胎到什么地方可以告诉我吗?如果可能的话,我很希望能够再续前缘。”丁能双手抱在胸前,眼睛中泪光莹莹,做祈求状。
“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喝忘情水和孟婆汤,洗脑的程序肯定免了,至于轮回之后阿朱是否还可以记得你那可说不准,一切随缘,强求是没有用的,她的前途方面你不必担忧,我跟欧洲那边的几名同行时常有业务往来,它们欠我几个人情,安排一次投胎应该没问题,这样弄可以避开这旯旮的耳目,弄到神不知鬼不觉。”牛头说。
“欧洲有许多国家,其中一些很不咋地,希望你别让阿朱投胎到欧洲东部,怎么也得去西面或者南边。”丁能眼眶湿润得厉害。
“这个当然会考虑,请放心,既然你把我当朋友,这点小事无论如何得处理好。”牛头说。
伤离别
丁能觉得话还没说完,背后却来了两名武装人员。
“你是丁能吗?”其中一人问。
“对,我就是,有事吗?”丁能回应的同时,目光盯住被牛头用铁链子拴住手臂的阿朱。
难道这就要别离了吗?他心中突然涌起强烈的悲伤。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这一刻来临时,他还是觉得受不了。
一幕幕往事浮现在眼前,阿朱的笑容、说话声音、一举一动,她温柔而凉爽的手,如丝绸般细腻的肌肤,嘴唇的味道......。
“阿能,我会努力记着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很老很丑都不要紧,我一定会来找你,来生再见。”阿朱满脸泪水。
“不会吧,阴魂也能流泪?这种事太难得了,我已经有六十多年没看到过如此景象。”牛头显得有些惊讶。
丁能摆脱伸过来想要抓他的四条手臂,走上前与阿朱拥抱。
“阿朱,我等着你。”他坚决地说。
“像从前我们商量过的那样就可以,你跟人结婚生子都没关系,我全不介意,只要别忘了我就好。”阿朱说。
在其它人眼里,他在激动地和空气拥抱。
他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丁能,你是上面要求要抓的人,我们必须带你回去。”这人再次握住丁能的胳膊。
牛头微笑着摇摇手,拖着阿朱慢慢消失在虚空里,与此同时,它平静而舒缓的声音从地底传出来:“丁能,等我办完事之后会来找你,再见。”
“再见。”丁能大声回应。
“阿能保重。”阿朱略带哭泣的声音从地下传出来。
她的声音让整个大殿微微震动,有几位耳目较灵的人听到了这声悲痛的呼唤。
企图控制丁能胳臂的两名壮汉手中不由自主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