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家方有大家,小家不稳,大家不宁则国家不定。
再者,百姓多尔,商贾繁荣。
毕竟,更多的百姓意味着更多的需求,从衣食住行到各类器物,这将刺激各行各业的发展,从而带动整个大汉蓬勃向上。陛下之决策,真乃神来之笔。”
也就是他年纪大了,现在脑子没有以前好用了,不然的话,现在肯定即兴作赋。
光禄勋盖勋也附和道:“陛下之策,恰似久旱甘霖,大汉的复兴指日可待。”
他生性耿直些,知道好,但也不喜欢多说恭维的话。
其他官员也纷纷点头称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刘辩的决策,西园之中满是对天子英明决策的颂扬之声。
人群中,唯有一人脸色不太好看,那便是少府唐瑁。
究其原因,在于大汉的税收制度。
大汉的税收除了主要的田税之外,第二个重要的便是人头税,分为算赋和口赋。
其中,田租是交给国家,也就是由大司农管理。
大司农作为管理国家财政的重要机构之一,主要负责田租和算赋的征收。
算赋,是针对年龄在十五至五十六岁的成年男女征收,每人每年需缴纳一百二十钱。
这部分税收属于国家收入,由大司农管理,用于国家的收入和支出,包括军费等。
算赋的征收和管理是由大司农负责的,而不是交给皇帝。
但是人头税里的口赋,乃是专门针对三岁至十四岁的儿童征收的人头税(有时是七岁),这个钱,则是交给皇帝,或者说大部分交给皇帝,大司农只会收取很少的一部分。
此时,管理财政收入的机构主要有少府和大司农。
其中,少府负责收取工商税等供皇室使用,而大司农则负责收取各种农业税,主要用于国家建设和战争等开支。
刘辩要彻底减免口赋,此一举动无疑是拿掉了少府的一大笔收入进项。
故而,唐瑁心中不由得急躁起来。
在他看来,刘辩似乎是在群臣的恭维与吹嘘之中,迷失了自我。
毕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而在这个时候提出减免口赋,着实有点政治正确的感觉。
如此这般想着,唐瑁忽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舅父,何故如此?”刘辩心中虽心知肚明,却故作一脸糊涂之态看过去。
众人也皆循声望去。
唐瑁见众人目光皆汇聚而来,便开始了他的表演:“陛下心怀百姓,仁泽广布,此诚为社稷之大福、吾等之洪福也。
陛下以苍生为念,欲免口赋,恩泽万民,实乃圣德昭彰之举。
然陛下如此为百姓谋福祉,却独独苦了自己。
陛下克己奉公,心系天下,每每思及陛下之仁德圣行,臣便感怀至深,是以忍不住痛哭流涕也。”
刘辩微微一笑,摆摆手道:“舅父,何至于此,我宫中尚有郎官宫女上千人伺候,哪里会苦。”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凡尔赛之味,但实际上落在百官耳中,更像是在诉苦。
毕竟先帝刘宏在时,单宫中宦官就有三四千之多,再加上宫女,总数可达万人。
如今天子即位,不断裁撤之下,宫中居然仅仅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