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把米
夜色已深,一抹烛光微晃。
陆安尧和丁柏在客厅里打好地铺,沙发旁,乔西抱着两床叠块的春夏薄被,迟疑不定地看着男人。
今晚睡沙发吧。
她讷讷开口,觑着晦暗光线中神色难辨的那抹身影。
睡沙发吧。陆安尧出声,留在客厅里,我们彼此也有个照应。
沈随抱臂而站,烛苗晃在他身后,隐约可见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下颌线收的极紧。
随哥,外面那些怪物进化的越来越凶了。
旁边的丁柏搓搓手,语气生涩地打着圆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遇见怪物偷袭,留在客厅里大家互相也有个照应。
是啊。乔西点点头,起汗的手心又滑又腻。
陆安尧捏着手里半瓶矿泉水,仰头饮尽,见男人缄默着没有反映,翻起眼皮继续对丁柏使眼色。
然而,不及丁柏再次出声,沈随动了。
他一腿迈开,拿过乔西抱在怀里的一床薄被,彼此接触的刹那间,他的眼神扫过她的脸颊,浓黑的长睫压了压。
夜色更深。
度过漫长的深夜,凌晨如期而至,落地窗外的天色由漆黑转为晶蓝,透出微光。
睡在沙发上的乔西,一夜未眠。
她不敢翻身,不敢动弹,怕稍有动静就会惊醒靠在沙发上休憩的男人,只好呆愣愣地睁着眼睛,视线虚无。
陆安尧说,凌晨时分是人的警惕心最低、入睡最深的时分。
那么现在
心率蓦地加快,乔西微微侧头,见地铺上隆起的一大团忽而一动,轻轻立起一道黑影。
旁边的男人微垂着头,一动不动,好似熟睡。
微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地板上,茶几旁,一道模糊的轮廓蹑手蹑脚地靠近。
宛如猫行无声。
喉口莫名发痒,乔西转动眼珠,睨向旁边靠坐着休憩的哥哥,他离她很近,伸手可触的距离。
要不还是算了吧。
脑子里晃过这个想法。
抬眼看,陆安尧已在近处,掌心斜对着沈随的头侧太阳穴,荡开电光。
被子下,乔西咬住唇瓣,呼吸急促,不待她纠结,陆安尧掌心的电光斜掠而下!
眼前一道紫光闪过。
她瞬间闭眼。
咔擦
骨骼断裂的声响来得猝不及防,乔西心下一慌,浑身如坠冰窖,猛地睁开了眼睛。
嘭!
嘭!
拳头砸在太阳穴上,发出痛哼的却不是沈随,紧接着哐地一声,茶几歪开,一道人影被摁着脑袋狠掼了上去。
谁?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