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崇祯气得又要发作,曹化淳急忙上前道:“皇上休要着急,给臣一段时间,让臣来降伏这蛮子。”
崇祯气得满脸通红,指着袁崇焕骂道:“不用等时间了,这就下令,袁蛮子必须死,他必须死!”
崇祯气得歇斯底里,大发雷霆,而袁崇焕却又拿起了手中的书,任他如何发作,神态安然,视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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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十五(1)
崇祯三年,八月十九日上午,本应该是盛夏的季节,天气突然寒冷,下起小雨,最后雨变成雪,十分诡异。
“啪,啪,啪……”雪花飘落之处,一座凉亭之外,两柄木剑碰撞交缠,斗得正酣。
两柄剑缠到一处,突然一柄剑旋转变招,啪一声,将另一只剑击落于地上。
洪承畴哈哈一笑,道:“你已经连败十九场,捡起来再战!”
吴三桂的手震得麻木,颤抖着将剑拾起,与洪承畴战到一团。未出几招,洪承畴右肋出个破绽,吴三桂急忙挺进,没想到这是个圈套,洪承畴的剑后发先至,直触到他的咽喉。
洪承畴将剑停住,木剑的剑尖停在吴三桂的咽喉处滞住。吴三桂叹口气道:“我又输了!”
“你的心并不在这里。”洪承畴将剑收回,拍拍身上的雪,“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擅长的是大刀长矛,马上作战,讲究的力大凶猛,这剑术技击之术机巧轻便,不太合于你的性格。你所以有些轻视,练起来也不太认真。”
洪承畴将木剑掷于凉亭之内。吴三桂递给他披风,洪承畴披上,道:“但你也不要小瞧了这剑术的奥妙,剑术虽然不适用于两军交战,但勤于此道,却会令身体轻盈,思维敏捷,机巧灵动工于智计,对于行军布阵之人,也尤为重要。”
吴三桂点头称是。洪承畴道:“你在北京已经待了整整八个月,这武功之术,已是突飞猛进,兵法之道,你也学习得甚佳,从明天起,你要以自修为主,为师不能再多帮你什么。今天,我们也就不练了。”
吴三桂看看天气,道:“天时尚早,恩师平日督导甚严,今日为何破例了?”
洪承畴长叹一声,道:“今天我想去看一个人,过了今天,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吴三桂说道:“此人是谁?”
洪承畴道:“辽东督师袁崇焕。”
吴三桂惊喜地说道:“你能见到他?带我一起去吧,我还没见过袁督师呢。”
洪承畴望着他,痛心地说:“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不过,不是在诏狱,是在西市的刑场。昨天晚上,内阁开了会,内阁、五府、六部、三法司、翰林院等文武大臣一致通过皇上的裁决,判袁崇焕通敌罪名成立,依律判处磔刑,妻妾子女并同门兄弟流放两千里,斩立决,今天中午,就是处斩他的日子。”
吴三桂闻言大惊,只觉天旋地转,手中的木剑落在了地上。
西市的刑场,是北京民郊最著名的场所。原因不在于这里有多么繁华,而在于这里,是老百姓看杀头的地方。
西市,在《中国历史大辞典》中解释为明代刑场名。位于今北京市西四附近,专为处决官吏之用。
有关西市,明朝末年的杨士聪曾在《甲申核真略》中记载:西四牌楼者,乃历朝行刑之地,《明季北略》也同样记载了西四牌楼时称西市的说法,自明成祖迁都北京后,直至明亡,约有二百余年的时间,这里都是处决人犯的地方。
明朝时的西市,存在两种不同的刑法,即杀与剐,故而也分在了两处。被杀的在西边的牌楼下,而被剐的则在东边的牌楼下。行刑时,在刑场上搭有席棚,这是监斩官停留的地方,还有一个木桩,是挂悬首用的。杀头比较容易,一刀砍下就行,剐的就艰难了,即按照律例被一小刀一小刀割肉,须应剐三千六百刀的犯人,也得身首异处。凡刑人于西市的,按理都有锦衣卫、理刑官、刑部主事、监察御史及县官监斩。
谁主沉浮 十五(2)
按大明律法,袁崇焕被判的是“磔刑”,也就是俗称的凌迟,即为剐刑。论理,他服刑的地方在西市的东楼之下。
凌迟,原来写作“陵迟”,本意指山丘的缓延的斜坡。荀子说:“三尺之岸,而虚车不能登也。百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