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贾琏摸到‘白莲花’时,再次遇到了前来订货的永舜。
“我们又见面了,小公子。”
永舜今日穿的的雀金呢氅衣,轻拢起翡翠束发冠下配着月金底的抹额,衬的双目璨璨生辉,好似一笔浓墨。气度非凡,华贵非常。
而贾琏则简单的多,月白色的缎面夹袄外只搭着青缎披风,好在上面还有一圈白貂毛,倒不至于倒灌冷风进去。
永舜又见贾琏冻的粉红的鼻尖,强忍着移开眼睛,只觉自己又像是中了邪,见了贾琏竟拔不开目光。
持尘依旧跟着后面,天气实在太冷,他也不好再继续光着脑袋到处晃悠,只怕会长了冻疮。顶着一顶灰棉帽,穿着也跟寻常人差不多。
“我们是想问店家能否多卖我们一些铅笔,橡皮,还有纸张。”
顾维欢走上前,眼睛笑的弯弯的问:“不知道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持尘豪气的说,天底下没有天家买不起的东西。
贾琏不动神色的皱皱眉,转瞬就放开,不料落在永舜眼中。
“不知店家最多可卖多少?”永舜接话道。
顾维欢忍不住转向贾琏那边询问,贾琏脑子转的飞快。面前的两位气息绝非寻常人,身份不一般。想必早就能查清自己的身份。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说开了,落个好印象也不错。更何况面前的这位,昨日又是赔礼道歉又是送人回家,虽然自己在他的马车上睡着了,但对方也没趁机做些什么,咳咳,应该不是越矩之徒。
“对面有个茶铺,不如二位跟我同去聊聊。”贾琏将手中解到一半的披风又系上,指着街角的小茶铺说。
“正有此意。一两句还真是说不清。”永舜微笑道。
“在下贾琏,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贾琏坐在桌子旁替永舜倒了杯茶水。
持尘想说不用了,反正主子绝对不会喝,熟料自家不争气的主子像是口渴一样,咕嘟咕嘟的牛饮一杯。像是换了个人,哪里还有往日爱洁净的样子。
贾琏刚放下茶壶的手只得再去添茶。
“唤我齐兄即可。”永舜大冷天摇着扇子,难得还有几分翩翩君子之风。话说齐兄,不就是七兄、七哥的意思么,不算欺瞒。
持尘把小二新上的茶点往永舜手旁推推,却被他不着痕迹的推开了。
别人碰过的,脏。
持尘却又见他喝起贾琏倒的茶毫不含糊,明明是粗茶,偏品尝出溪山大红袍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