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声响起,一人起飞剑遁行而走。张元敬让张伞锁住其灵机,从地中一路跟去。
葛阳遁速不是太快,往西北方去了数百里,便落剑于一处大河之上。
河上有一艘楼船,长达十余丈,画栋雕梁、灯火通明,把有些迷蒙的河面照得发亮。
张元敬无法靠得太近,只能在岸上随着大船时快时慢。
此楼船乃是一件法宝,起了速后,并不比结丹修士的飞遁速度慢多少。不过,此船并未激发阵法,故而航速颇慢。
一日后,天中飞来三剑,从上落下三人,进入船中。三人皆是结丹修士。
过几日,又有两人自岸边掠来,跃入船中,也是结丹修士。
张元敬看得有些吃惊。当初,葛阳领着千剑门残余势力遁入玄天宗南方之地,佟真人派赵天歌前往清理,结果此人屡出纰漏,便以卢天英代之,这位卢师叔倒是手段厉害,不多久便把千剑门残余势力打压下去,但并未拿住这葛阳。
不曾想,二十多年过去,此人仍在此地,还与中域仙纹宗接上头,暗中谋划大事。看来,千剑门虽在横断山派了不少人,但其重心始终放在南域,玄天宗乃是其一,另一必还是玄阴山。
他也有些疑惑,按理说,天魔渊数元婴陨落后,西方之敌基本扫清,剩下一个侯南鹏又受了重伤,根本无力再来攻袭天阙山,玄天宗完全可以腾出人手,在南面经营,专门对付葛阳之流,却为何放任此人四处生事。
楼船又接受三名结丹修士,方才起速航行,破浪而去。
张元敬依靠四阶的源生石,紧紧追在楼船后方。
二十多日后,楼船行出近百万里,停在一处视野开阔的河湾处。
这片区域本就人烟稀少,以往又经历过玄天宗与天魔渊、千剑门交战,故而百万里走下来,也没撞击多少修士。这些修士,若是远远避开,葛阳等人倒也并不理会,凡胆敢靠近查探的,均被他们出手击杀。
张元敬见那些人不过是些散修,便不作理会。
楼船在河湾等了数日,这日深夜,从西北方来了一个筑基修士,面容苍老,眼窝深陷,脸上尽是愁苦之色,修为在筑基初期,脚下一柄飞行发剑色泽斑驳,品质甚差。
他飞至河对岸,对着楼船喊到:“靳道友在吗?在下是涂枫。”
楼船并无人答话。
这个叫涂枫的筑基修士又喊了几声,神色显得有些焦急,但却不敢越过大河,飞去楼船上查看。
“呵?嗯,原来是涂道友,你如何现在才来,某都等了十几天了,困得不行,都睡死过去了!嘿嘿!”一个懒散且吊儿郎当地声音从楼船传出来,“且上船一谈!”
涂枫犹豫片刻,用恳求的语气说道:“道友此船一看就不是凡品,在下就不上去打扰了,还是请道友过来吧。”
“呵呵,既然涂道友不愿踏足蔽船,那某便去对岸好了。东西带来了吗?”船中靳姓修士说道。
话音未落,一个黑色身影从楼船窗口飘出,如鬼魅般无声无息渡河而过,落在那涂姓修士身后二十丈外。
涂姓修士连忙转身,警惕地看着此人,手中紧紧攥着一物,颤声说道:“靳,靳道友?”
黑影咯咯一笑:“是我!道友何须这般紧张,难道靳某还能强夺你手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