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秋泉却一点都不生气。
相反收起无法报恩的失落表情后,坐上了马夫才会去坐的车板子。
“走,慢慢跟着。”
车厢内传来沧桑的声音,听上去像浪尾拍打在石岩上,低沉却清晰。
付秋泉点了点头,轻扬马鞭,巨大且笨重的马车缓缓移动。
“大人,为何不直接做了他?”付秋泉掌着方向,眉头微蹙。
“他在南阳能搞死蒋慕,并且把池博清拉下水,你觉得就凭咱俩能弄死他?就算能弄死,路上这么多行人,被看见了传回十里镇,他背后的靠山来寻仇怎么办?”
“大人确定他背后有靠山?”
“没有靠山,那他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明显感觉到了车厢里的愠怒后,付秋泉低声道:“卑职知错。”
“让你做事,自有本官的理由,你不要觉得麻烦,全威疏忽大意所以翻了船,咱们必须滴水不漏,知道吗?”
“是。”
“你不服气?”
“没有。”
“你是本官一手栽培起来的,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有什么话直说,憋着容易伤和气。”
付秋泉一阵沉默。
片刻后才开口:“大人,二十出头的三重天固然可怕,但是卑职也曾众星捧月。”
“所以呢?”
“所以我想跟他来一场公平的决斗。”
“哈哈哈哈!”
车厢内忽地传来狂笑。
等那笑声消失,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想证明自己。”付秋泉认真道。
“证明什么?”
“证明大人没有看错,证明自己仍然是不输任何人的天才。”
“可是他二十一岁三重天。”
“卑职进入三重天的时间比他长。”
“执意如此?”
“忘大人成全!”
车厢内陷入沉默。
车厢外同样沉默。
片刻后。
寂静的夜色下响起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