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似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以及刚才呼喊过的口号,专心应付我妈的盛情接待。他忘记自然最好,我也乐得装成目盲耳聋。
“小遥啊,你好久没有来我们家玩了,我还以为你忘记阿姨了呢……呵呵,你们聊,阿姨去朋友家搓麻去,千灯就交给你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什么叫“千灯就交给你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妈巴不得我跟遥之间发生点什么,最好一会儿就通知她小baby都生下来了最好。什么母亲嘛……我要学圣约翰,鸡叫第三声之前不认母……
“你妈还惦记着咱们的娃娃亲呢?”遥关上房门,笑着走进来。我看得出,他脸上有几分得意。
“切!你不也一直惦记着吗?还把我照片放你皮夹里装蒜。”我斜飞了一个白眼,转过去玩我的电脑,“装蒜谁不会啊,我家不比你家差。”
这句话一语双关,说得遥也不好意思起来。他讪讪的在我身边坐下,对着眼花缭乱的屏幕发呆。
看他半天没吭声,我回头推了他一把:“怎么?不高兴了?”
“没,没有。”他矢口否认道,然后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下去,“只是……忽然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可惜,失去了,就不再回来了。”
我没有搭腔。这句话我强迫它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然后继续玩我的游戏。
“喂,你这床好像一直没有换床垫,中间有些塌了。”
“床单洗了不就得了,免费床给你休息还挑?”
“不舒服啊,老往中间滚,我跟你去挑一床新的吧,我出钱。”
“算聘礼吗?放心好了,老妈一定这么想。”
“喂……我跟你好好说话,你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老乱蹦子儿?”
有吗?我闭上了嘴,我不说话好了。
遥也没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昨天晚上,我有什么反常举止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脸的热量从后面蒸烤我的背。
“没有啊,傻笑,傻乐,喝醉了整个变一傻子,你还是别喝醉了,小心被人贩子拐卖。”
“哪有……”他不满的嘟噜着,“我不记得我有一直傻笑……还有……别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傻乐完了就呼呼大睡——还说留我下来住呢,你是打算让我睡床底下吗?”
“这个……”他挠挠头,实在是不记得昨晚有没有独自一人霸占了2米×2米的床(那将是多大的一个“大”字啊!)“你可以把我推醒嘛……我不应该让你那么晚一个人回家的……”
谢谢你的体贴。只要下次不要把我一个人留下起清醒还要照顾你。
“你的眼睛怎么了?让我看看。”
他似乎感觉到我的眼睛肿得厉害,捧过我的脸仔细端详。
“怎么跟泡过水似的,你家昨天水管裂了?”
还挺幽默的。
“被你打的。”我一口咬定罪魁祸首,诬陷也咬定了。
“你……被打应该是青紫好不好?告诉你我还学医的,别瞧不起人!”他忿忿不平道。
“我胖!所以紫色透不出来,就是你打的。”
“……”
“那我再打一下好了,反正医药费我掏定了。”他摩拳擦掌准备行动。
“喂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居然打女人!”我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