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连忙快步走到他身边,小脸上有些局促:“爷,早上好!”
笑白没有从账本上抬起头:“去让亦云准备早膳,吃完我们便上路。”
凌菲应了一声,俗话说吃人手软拿人手短,现在笑白说什么是什么,凌菲屁颠屁颠跑去传话了。笑白抬起头看着小丫头的背影,清晨的心情就和外面的天气一样舒畅不已。
三人匆匆用了早膳,凌菲又帮笑白换了药,这才上路。
按着那林中大汉的说法,从上行镇出发,绕开清水镇,穿过秦岭山脉,果然十日就到了龙山境内。
笑白手臂的伤势颇严重,十日中,马车内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
小小少年被坐在对面气质泠然的男子指挥来指挥去,苦着张小脸却不敢有一丝怨言。
神仙笑白发话:“元青,把那些账本翻开。”
忍气吞声的凌菲:“是,爷!”
神仙笑白:“把这些记下来!”
凌菲看着某人无能的右手,乖乖磨墨执笔记下。
神仙笑白:“把那些账本处理好!”
凌菲瞧着某人还苍白的俊颜,忍不下心反对:“是,爷!”
……
远行颠簸的途中,受伤的笑白脸色渐渐红润,健康的凌菲越渐瘦削愤懑。
咱的凌菲呦,你不知道这一路下来,你的社会地位越来越低了吗!
一入龙山境内,凌菲便坐不住了马车,频频掀开车帘,哪怕是前世,她也没见过这样的景色。
漫山遍野的茶田,满眼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天边碧蓝和墨绿相接,满视野都是一片清爽,远处,零零散散的有许多女子穿着碎花衣,背着小竹篓,纤白的皓腕在翠碧的茶树上轻动,一片美好。置身在这样茶的世界里,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茶树香,整个人都变得舒畅起来。
笑白静坐在车内,瞧着小丫头兴奋的样子,深不见底的凤目中也浮现出浓浓的温柔。
马车很快驶进了余庄。余龙明是龙山山主,整个龙山的茶田全部归余家所有,余家与舒家合作多年,舒夫人和余龙明也是老相识,当初做第一笔生意时,余龙明亲自下山去运州舒家谈生意,笑白自然也与余龙明熟悉。
一进入余庄,远远的就瞧见余府门前立了一排人,笑白和凌菲方下了马车,余龙明就领着一群人迎上来,带笑寒暄:“舒公子,您来了真是使鄙庄蓬荜生辉,余某欢迎之至啊!”
余龙明与舒琴夫人一辈,直呼笑白爷并不合适,所以改称公子。
瞧着余龙明堆着笑的发福圆脸,笑白微不可察的眉头一皱。他们一路来都是隐蔽行踪,为何余龙明会知道他们今日到来,还派这么大的阵仗迎接。
笑白玉树临风的微微拱手,向余龙明行了一礼,面上并未显出疑色:“余叔,不必和笑白客气,家母与余家合作多年,您还是直呼笑白吧!”
余龙明哈哈一笑:“笑白,快进来,果然是舒琴夫人的儿子,有舒夫人当年的风范。”
凌菲亦云跟着笑白进了余府,凌菲不经意一瞥竟然看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桃花眼微眯的朝着他们这边看来,那一身邪魅的气质配上那漂亮的有些不像话的脸庞,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竟叫凌菲背脊生寒。
男子忽然的邪邪勾起嘴角,目光如电的扫到了凌菲身上,那目光好像带着灼人的温度,烧的凌菲全身都开始冒出火气。凌菲心中一惊,黑漆漆的双眸一转,却是低下头来。等到再次抬起头时,那掩藏在拐角的男子已经不见其踪了。
入了余府的厅堂,余龙明笑呵呵的拉着笑白坐下,吩咐丫鬟去泡这季最好的蒙顶茶来。
笑白微微一笑:“余叔,想必您也明白笑白此行的目的,舒家运州的茶铺……”
“笑白啊,你才到余叔的府上,还没好好休息,先喝杯茶,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再慢慢议,可好?”笑白话还未说完就被余龙明打断了。
任是不笨的人都能听出余龙明的画外之音,他压根就不想与笑白谈公事,凌菲立在笑白身后皱眉,面前这个微胖的龙山山主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龙山是余家地盘,笑白不好强人所难,只好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笑白还是第一次来余叔的龙山吧,趁着这个机会,余叔定要让你好好逛逛,见识一番。”
“自是要这样的。”笑白面上虽笑着,可是眉眼却深深,波澜不惊的凤目深处酿着一股风暴。
丫鬟上了这季新的蒙顶茶,笑白、亦云、凌菲都尝了,清新甘洌,实属上品,不愧余家祖传下来的制茶之道。笑白还隐隐的感觉出,这季的蒙顶茶甚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