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好,不好!这张卖身契本来就是假的,一读还不就穿帮了。徐妈妈看了眼那家药房,那可是城里顶顶好的一家,那身后是有大官撑着的,如果是个小门面,凭她的恶名,还能逼着别人与她狼狈为奸一回,可在大人物面前,再给她多双手脚,她也不敢。
心里已经对面前的小孤女烦透了,她平时拐卖儿童从没遇见过这么个难哄的,不就是个小巷里被丢弃的长得还有几分姿色的小孤女吗!若不是这张脸,她才不会看上,花这么一番心思哄着想要带回长春楼养几年,养出一颗摇钱树来!眼里一横,若是凌菲再耍什么招,她就霸王硬上弓了。
徐妈妈被她堵的哑口无言,仿佛自由已经像她招手了,凌菲准备再接再厉:“难道这张卖身契不是我的?徐妈妈在骗人?”
凌菲这回可想错了,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这没人性的人贩徐妈妈。徐妈妈脸色一青,长手长脚就夹着凌菲的腰将她提起来,恶狠狠的说:“小蹄子,哄着还讨乖,我徐妈妈可不是有耐心的人,你今天不走也得跟我走,走也得跟我走!”
凌菲懵了,她忘记了她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她也忘记了这是个怎么样男尊女卑,富贵强权的时代,可悲的是,刚来,就给她上了一堂生动又沉痛的教育课,有智慧不行,还得有权势,没权没势就活该被欺负!她细胳膊细腿又饿了许久,哪里有什么力气,挣扎的气喘吁吁,仿佛下一秒就无力的晕过去了也没能挣开徐妈妈强力的钳制。
凌菲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正午骄阳下零星的几个摊贩,希望谁可以这个时候伸出把手来,说句公道话。
可是边上的摊贩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叹气,他们怎么又看不出来这出戏里谁对谁错,可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都是些穷苦人家,自家还卖过儿女给徐妈妈,怎么不知道她那长春楼里养了多少打手,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被徐妈妈夹在咯吱窝的凌菲虚脱了力气,垮下小脸,但是心中更多的是冰冷!
第002章 小正太 来搭救
她终于认清,她已经不是现代的那个她了,即使她步步小心的应对,还是捞着个这样的结果。此刻,凌菲觉着自己就是一株小小的浮萍,无依无靠,在动荡的波涛前,她简直渺小的不值一提。
就这么被徐妈妈夹着,凌菲心中透凉,没了力气,也不想再挣扎,只是大眼睛还是四处留意着,她心里冰寒,但并不能灰心,现在,能救她的也唯有她自己而已。
夹着她的徐妈妈笑的奸诈,她早就该用这招,省的前面还和这小女娃说那么多废话。徐妈妈边快步走着边幻想着凌菲长大后怎样的花容月貌,怎样给她挣来一筐又一筐银子。
穿越这么大的变数都发生了,再发生点什么也不奇怪了,你说,这时候不出来一个搅局的那还有什么看头。
于是这搅局的就来了。
大热天,连树上的蝉都不高兴多叫一声,街道上更是空旷,除了找凌菲这颗摇钱树的徐妈妈还真找不着其他人。但是被夹着,脑袋对着徐妈妈身后的凌菲却看到了后面一辆缓缓行过来的马车。
马车宽敞豪华,车夫是个中年人,头上戴着逍遥巾。这时候,马车旁的车帘突然被掀开,探出来一张稚嫩柔和的脸,这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眸光清亮,嘴角略带一分笑意。
可是凌菲看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安坐在马车里的闭目养神的少年,与方才少年差不多的年纪,只是那一身的月白风清,光风霁月就知道不是个一般的人物,方才那出挑的少年与他一比,就直落了下风去。
就在凌菲看着他脑子直转的当口,少年也睁开眼眸朝她看来,狭长的眸子睁开,就像是被掩盖了的宝石揭去了一层纱帛,绚烂迷幻,月白的袍子,一身的清华仪态,高阔气度,叫人一眼看来,只会生出一个想法,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尽显了世间风华的人!
凌菲瞧的也啧啧赞叹,但是她在现代也是个二十七八岁的人了,这样的十二三岁的少年在她眼里顶多算个小正太。她只是在衡量这个小正太能不能救她于水火,这么小的伪萝莉体质,也叫她生不出别的想法来啊!
少年眸光并未在凌菲身上过多停留,匆匆的一瞥,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徐妈妈夹着凌菲在路上只是一个寻常的背景。
凌菲可急了,别人都指望不上了,自己七八岁更是顶不上什么用,少年坐的马车,身上的气质都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子弟,也只有权势更大的才能压住嚣张的,她能指望的也只有马车里的这个少年了。若是现在不出手,只怕到了长春楼,她就别想出来了。其实凌菲把期望放在这个少年身上还有一点原因,因为少年年少啊!再怎么神仙气质也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正太,放现代还读初中呢,少年人总比成年人好哄一点吧!
凌菲哟,你不知道你已经不知不觉犯了徐妈妈的错了,徐妈妈小看了你,这会儿你不是又小看了这马车里的少年了吗!以后有你苦日子过的!
马车离她们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从她们身边驶过去了,凌菲脑子飞转着,她得想个办法引起小正太的注意。
小嘴一张,那奶声奶气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谁道飘零不可怜,旧游时节好花天,断肠人去自经年。一片晕红才著雨,晚风吹掠鬓云偏。倩魂销尽夕阳前。”
这样气质的少年怎么可能不爱好诗词歌赋,如果在一个七八岁孩子的口中听到他没有听过的诗词,还是绝好的诗词,他能不好奇吗!凌菲不能肯定老天送她来的是什么朝代,是历史上存在的或者是历史上压根不存在的,但是她看这些人的衣着,她有一点肯定,这绝对不是清朝,所以她才选纳兰性德的诗。
徐妈妈哪里知道凌菲会突然高声颂诗,腾出一只手“啪”的就打在凌菲的小屁股上,口中还碎碎念的警告:“小蹄子,不老实是吧!找打!”
这一巴掌没有留情,痛的凌菲眉头一皱,全身的力气更是虚脱了一分,却是咬牙把诗给背完了,她不敢再说一句话,徐妈妈可是不在乎她这条小命的,现在她只能希望马车里的少年被他勾起了兴趣。
马车越驶越远,凌菲的心越来越紧张,就在凌菲以为马车不会停的时候,那车夫却忽然一勒缰绳,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街道中间。
下马车的是那个事先探出头来的少年,来到徐妈妈身边,拦了去路,上下打量了两眼,笑眯眯的说:“徐妈妈,您这是怎么回事?”
凌菲眼泪的都要奔出眼眶了,终于——终于有管闲事的人了!
徐妈妈连忙放下凌菲,狠狠瞪了她一眼,气她把不该招惹的爷招惹来了,一张长脸立马换上最谄媚的笑意,对着少年说道:“原来是亦云公子,真是让您见笑了,奴家正抓了刚从长春楼里逃出来的小姑娘带回去呢!”
凌菲心里冷笑,一张小脸却天真无比,抬着头对着徐妈妈就说:“徐妈妈,你又骗人,我根本不是你的长春楼里的,你说我卖身给你,你连我的卖身契都没有!”
亦云了然,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