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就露出一副我明白的神色来,脸上挂了暧昧的笑。青红也讨好似的跟着笑。
姚采澜不禁膈应了,呸了他们一声,两人这才嬉笑着跑出去了。
姚采澜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又呸了一声。这才转身进了里间,心里也有些害怕,蹑手蹑脚走到里间,小心的窥视,床上那人打着呼噜,侧着身子面朝里,睡得正香。
姚采澜在衣柜里取了被子,又拿了钥匙开了衣箱,拿出自己的册子来,到了外间,跪在榻上,咬着笔杆,把一天的事情草草记下来。又小心的到里间锁好了,这才回到外间榻上,本想照例做那两刻钟的瑜伽,又觉得心烦意乱,索性直接拉过被子躺下。
里面有个定时炸弹,姚采澜哪里睡得着啊,只翻来覆去。
她可没勇气搬到厢房去睡,自己在江府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不能触犯了江老爷和江夫人的底线。
可是,要怎么对待里面那人呢?
姚采澜很想跟他相敬如冰、两不干涉的,可是,要怎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呢?
这个人浑身的毛病,她看着实在不喜。可是,两个人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己就指着人家活着呢。。。
姚采澜胡思乱想了不知有多久,终于迷糊过去了。
却说江清山,睡到半夜便醒了,又渴又饿,迷糊着翻身却又压到了伤口,疼得哎呦一声,便喊了一声:“有人么?”
谁知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山一边骂着一边爬起来,心里恨道:“这些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真是欠教训!”
自己摸到桌边一摸茶壶,凉的,不禁提了声音骂道:“是谁值夜呢?还不快些给爷滚过来!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外间仍然悄然无声。**山忍着气亲自跑到外间去,张嘴欲再骂,一看榻上,就张着嘴傻在那儿了。
这不是自己那位小媳妇么?
此时,沉睡正酣。不时成亲那晚的横眉立目、咄咄逼人,不是白日里的悲悲切切、委委屈屈,乌黑的长发堆在枕上,衬着雪白白的一张俏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居然还挺好看的。
江清山便再也骂不出来了,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心虚,便转身忙忙的又是蹑手蹑脚的退回了里间,生怕吵醒她似的。
江清山一下坐在杌子上,脑子里还在轰轰的响着,不断的闪着刚才的画面。
忽然觉得嘴里更是发干,身上也是发热。忙把那冷茶倒了一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尤不解渴,又灌了一碗下去才好些。
也忘了肚子饿的事情,自己又茫茫然的爬回床上,却半天睡不着,反过来覆过去的,直到快天明,才迷迷糊糊的又睡去了。
心里还疑惑着,难道真的是军营呆三年,母猪变貂蝉?
正妻 二十章 生变
第二日一大早,姚采澜强撑着早早爬起来,把榻上的被褥收了,这才把门闩拨开,不一会儿,水草就轻轻叩了门端了热水进来。
姚采澜已经把衣裳穿好了,水草伺候着洗脸、洗手。
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抹着面脂,又细细的略略涂了一点粉遮挡凛冽的风。水草赶紧拿过桃木梳子替她梳起头来,一面低声问:“二奶奶,梳个什么头?”
姚采澜奇怪的抬头看她一眼:“家常些的,便好。”
水草顿了一下,也没说什么,便开始动手,不一会儿便成了,只是普通的三仙髻。
平时姚采澜的头发一般是自己动手的,水草事儿多,姚采澜也不是多讲规矩的人。但现在屋里多了个人,就不一样了,好歹得避讳一些。
姚采澜照例是自己挑拣首饰,拿出一个镶嵌了一颗大莹白珍珠的银簪递给水草,又看了自己身上大毛的鼠皮袄,水红色的撒梅花综裙,便又拿了两朵水红色的堆纱梅花出来攒在脑后。
正左右照着,忽然看见镜中映出床上的男人正掀开帐子目光灼灼的对着她瞧。
姚采澜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却没变,象没看见似的,又就着镜子好生瞧了瞧,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刚才出去的水草推门进来,脸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低声道:“二奶奶,水月来给您请安了。”
姚采澜不禁皱了皱眉。按理说,水月还没正式敬过茶,直接就来见,是不合适的。看来,江清山一回来,大家就都蠢蠢欲动了,忍了两年的水月也忍不住了啊。
姚采澜不禁下意识的往床上瞧了一眼,却见帘幕低垂,那人早已垂下了帐子。
姚采澜撇了撇嘴,既然江清山不管,事情就好办了。
弯了弯嘴角:“跟她说,二爷还伤着,我就先不见她了。等过几天二爷好了再见不迟。”
不软不硬的几句话,就把满腔相思的水月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