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真不是你亲生父母,反倒是好消息,至少那么多年受的冷落并非无缘无故。
谢锳,你有我,足够了。”
谢锳靠过去,倚着他的胸膛,那心跳强劲有力,给她支撑与信任。
秦婉领着临哥儿从院里出来,看见谢楚与谢锳的脸色不对劲,便知一定发生了什么,又听闻他们要找崔氏,不禁摇了摇头。
“阿娘不在家中?”谢楚声音冷冽,似乎没大有耐心。
秦婉回:“你常在官署,不知阿娘这几个月来总不着家,有时在外头住三五日,有时七八日,即便回来一趟,待不了两日便又要出门。”
“她去做什么?”
秦婉悄悄瞟了眼圣人,拽着谢楚的衣袖小声道:“她在外头购置了宅院,据说养着几个面首,我没去瞧,可相熟的娘子有给我辗转递话的。”
谢锳上回便听闻此事,却不想崔氏荒诞到如此地步,分明连名声都不要了,更何况谢楚和秦婉的声誉。
“嫂嫂,那宅院你可知道在哪?”
“就在延寿坊。”
延寿坊的宅子是后买的,据秦婉介绍,崔氏相中一个新科举子,打他进京后便资助其科考,那举子生的俊俏,又有张三寸不烂之舌,惯会哄女人,崔氏对他的手段十分受用,两人一来二去便从牙行购了延寿坊的宅子,崔氏在那安家,与举子花前月下,不甚快活。
后来举子又介绍了几个同窗过来,崔氏倒不嫌弃,一并收留资助,并私下承诺,只要他们一日考不中,便养他们一日,横竖谢家有钱。
崔氏的放荡远超谢锳想象,她理解她苦闷,但不理解她以此种方式堕落。
那些别有所图的举子,焉知不是贪图钱财的懒惰蛀虫,待拿到好处,占完便宜,自然会一走了之。
这个人偏生是她母亲。
不,兴许今日便不是了。
宅院大门紧闭,叩了许久才有小厮打着哈欠开了一条缝。
“找谁?”
语气冷淡,且不耐烦。
谢楚当即抬脚踹开,不由分说冲进门去。
谢锳提步跟上前去,怕谢楚控制不住,与他相携而行,边走边小声安抚:“阿兄,你莫要这个样子,不管结果怎样,我都接受。
不管我是不是他们的孩子,你都是我阿兄。”
谢楚停下来,抬手摁在她肩膀,拍了拍,却没说任何话。
花厅没有人,正屋也没人,侍奉崔氏的丫鬟说,崔氏与那三个郎君去了密室,不叫人过去打扰,只每日将饭菜搁在门口,饿了自会拿进去,然后待他们用完,将碗筷重新放回门外。
“几日了?”
“四日。”
谢锳明白丫鬟说的密室为何意,有些达官显贵,追求刺激享受,时常辅以各种刑具,有镣铐,油蜡,鞭子之类。
“带我们过去。”
周瑄不远不近跟着,这是他们的家事,他不该插手。
“门是从内锁住的。”
丫鬟小声说道,地上摆着用完的残羹冷炙,还有一个空酒坛子。
浓烈的酒气,扑面袭来,熏得人头脑发胀。
“找钥匙,开门。”
谢锳叩了叩,里头没有回应。
四日纵欲,还是同三个年轻力壮的郎君,谢锳担心崔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