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前一日,云彦病倒了,突如其来的高热伴随着昏厥,来势汹汹。
起初只当他染了风寒,太傅开了退热的方子,连着喝了两日都不见好,反而整个人陷入深度昏迷,吃药都很是艰难。
谢锳端来药,累的眼前一黑,白露扶住她,药碗咣当摔到地上,粉碎。
床上人却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很微弱。
“娘子,你先躺躺,不然郎君好了,你又倒下,可怎么才好。”寒露快要哭出来,扭头抹了把眼睛,搀着谢锳坐下。
已经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病症古怪,得抓紧请高人来看。
谢锳方坐下,听见外头有人报。
陆奉御挎着药箱进门,身后跟的是何琼之。
想起上回的事,何琼之不自在的摸摸脑袋,讪讪笑了下。
两人站在一块儿,谢锳还是低声道了谢,毕竟京城能请动陆奉御的人,她也只认识何琼之。
曹氏也病了,以为过了云彦的病气,躺在禄苑怏怏的起不来身。
陆奉御方一搭脉,神色便有些不对。
谢锳凑过身去,紧张道:“不是生病,对吗?”
何琼之诧异,“你怎么知道?”
谢锳没说话,只是双手发抖,眼睛直直望着陆奉御,等他确认自己的猜疑。
陆奉御叹了声,收好药箱后将帘帷落下。
“是中毒。”
谢锳腿一软,何琼之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连声唤:“十一娘,十一娘。。。”
“既是中毒,为何无人诊断出来?”谢锳缓过劲来,喉咙发涩。
“这毒很少见,老夫识得也是机缘巧合,曾在游历的福医嘴里听过,郎君症状与那人所说极像。”
“可有法子医治?”
谢锳眼里的光随着陆奉御摇头慢慢熄灭。
何琼之看着她,心中着实不忍,却又记着出宫时圣人的命令,只准诊脉,不许救治
夜里,谢锳便查到中毒始末。
云彦去了趟梧院,与云臻坐了小会儿,回来便起了高热。
梧院的灯没熄,像是特意等她过去。
谢锳恨极了,端起案上的茶水二话不说朝着云臻兜头泼去。
那人惊叫起来,“十一娘你疯了吗,敢泼我!”
“云四娘,你是彦郎的亲阿姊吗,你怎么下的了手,怎么会如此蠢笨!”
云臻擦去茶水,怒容满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宫里奉御过来看过,说彦郎再这么下去,熬不过三日。”
云臻怔住,忍不住叫道:“不会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