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还有三块钱零钱,够路费,先给卖电话卡的小五打电话帮忙充点话费,然后给老爸打电话说他***钱包丢了补办身份证,老爸说郑州贼多他二十年前都知道了,自己干啥吃的,人没丢就成,只当破钱消灾了。接着给几个银行打电话挂失,最后又给BOSS打电话,工资不要打卡里了。
焦头烂额、郁闷无比,别人都说我长相流氓,走路碰个打劫的都能吓跑,亏得以前自己还练过两手顺手牵羊,太郁闷,给哥们打电话说的时候,丫还说这多正常啊,我这混蛋还反问了一句丫小偷大过年的也不放假啊,真他娘的够辛苦的。
是啊,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拼搏养家糊口啊,都挺不容易的。
钱包丢了,对不起送钱包的人,就像爱情,对不起,换不来没关系;钱丢了,哥在挣,就像友情,来来去去,走马观花,永存的只能是共同珍惜;身份证不见了,两个月后有新的,就像亲情,血浓于水永不会变。
似乎什么也没丢,只是觉得还是有些失落,甚至可以说心神不宁。
嗯,好像再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又,再有不到一月貌似又到生日了,希望没人记得,借此破财消灾之际,说些新年的愿望,愿所有的朋友生活的都好,很好,更好,至于老杨我,没啥大野心,愿今年工作顺利,如果能找个女朋友,最好。
笑。
其实要求不高,她可以没有长发,没有虎牙,没有酒窝,可以微胖,可以不高,可以丑陋,只要她喜欢我,只要我不讨厌她。
这样,就是一辈子,把她握在手心里疼在心里。)
————
————
乔老爷在接到乔强的电话之后和费离打了声招呼,就去了房,之前费离劝说让他休息一会,乔鹰翔却摇摇头说好久没熬夜,偶尔熬下感觉也不错。
费离也就不再废话,刚才乔强打电话的时候他听的清楚,罗天现在已经落网,剩下的就是柳风和莫问天这两个人,至于胡世杰和罗天,想到这里,费离走到门外点了根烟,想着下面的几步棋改如何走。
之所以留下胡世杰和挟持罗天按乔鹰翔的意思不是想让我死么,那就一起把地下世界搅个天翻地覆,先把这两个墙头草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让他们呆在局外,最少不会导致整个地下世界的全部火拼,局势也好控制些,到时候谁胜谁负之后再说这两人的生死,至于柳风,今晚上砸的他十几家场子恐怕够他心疼一阵了,还有莫问天,想起莫问天,费离的眉头皱了一下,莫问天和慕容长昊的关系是铁,可是这个莫问天并不是什么恶人,也没有慕容长昊那种野心,就连手下也只有百十人,却不容小觑,尽管这些年道上的事一直是乔三出面,自己掌管乔家台面上的东西,费离很清楚,莫问天的心智不低,如果真的死心塌地和慕容长昊走到一起,势必是一场恶战。
难道,真的还要再像当初出道时那样打打杀杀才能解决问题么。
费离叹息了一声,想起乔老爷子的病情,神情更加抑郁。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还有一条信息,没有名字,只有简单四个字:平安是福。
很熟悉的号码,费离想起那日在三九大酒店之后送白梦琪回去的路上,因为堵车的缘故,让原本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整整走了一个小时,两人话题也不多,都是那些陈年往事,当初费离喜欢白梦琪,甚至愿意入赘的白家,这是白家的规矩,白家女人当家,可是后来费离却因为乔鹰翔背了三个月黑锅,等到他从监狱出来,白梦琪已经嫁人,老公是郑大教学的老师,之前乔鹰翔动用一切关系想说服白梦琪的母亲取消这门亲事等费离出来,甚至在白家还亮了刀。
当时白梦琪的母亲神色平淡的看着乔鹰翔就说了一句话,然乔鹰翔有些哑然,无言以对。
“你能保证费离以后不再混黑道么?”
谁活的好好的想混黑道?混黑道,又有几个有好下场?
费离出来后得知白梦琪已经嫁人的消息,没有丝毫怨言,只是找乔三要了一瓶草原白,独自在房间里呆了一晚上,第二天神色如常,见了乔鹰翔和乔三,大哥三哥的叫,只是偶尔火拼的时候下手更狠,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杀招,拼的就是谁的命硬,为此,乔鹰翔不止一次大发雷霆说费离你再这样拼命你给我留在家里,费离就呵呵一笑说听大哥的,然后真要到了火拼了的时候,依旧不要命的架势。
后来乔鹰翔的势力越来越大,终成霸业的时候,就把那些白道上的全部交给了费离,没有再让他参与黑道上的事,一是为了一直这样下去的费离有什么闪失,再就是,当初白梦琪嫁给别人的事,别说费离,就是乔鹰翔乔三也都像有一根刺卡在喉咙处,想起了心里就难受的要死。
这二十年间,费离只见过白梦琪一面,却终生未娶。
只是谁都没想到白梦琪的那个老公会和乔鹰翔的儿子一起在车祸中丧生,当时凶手开着一辆公交车撞上乔小攸父亲开的车子,白凌的父亲当时刚从医院回来,正好路过,看到车祸,就赶紧下车救人,谁知道刚跑到乔小攸父亲开的车前,那辆坐在公交车上的凶手看到乔小攸父亲的车子只是被撞翻,人并无大碍的时候,一咬牙,发动车子,倒退了几米,直接挂上最高档,连着白凌的父亲一起再次撞向了乔小攸父母坐的车子。
白凌的父亲和乔小攸的父亲当场就死亡,幸运的是乔小攸被她母亲紧紧的抱在怀里,卡在座位与车门只见的一个缝隙,侥幸活了下来,当乔鹰翔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乔小攸的母亲还没有咽气,却也没有被人救出来,当时她的下身已经被车挤的变形,一只腿已经断了,脸上挂着一些血迹,这个出自大家闺秀的女子,当时透过车窗看到赶到乔鹰翔,嘴唇蠕动了下,张嘴喊了一句无声的爸,就慢慢的低下头把脸贴在乔小攸的脸庞,闭上了眼。
再也没有醒过来。
也就是在那时候,葬礼上费离见过白梦琪一面,当时一身孝衣的白梦琪神色哀怨,泪水一直在脸上挂着,楚楚动人。
费离看了一眼,没有再看第二眼,十年前,有一次乔三喝多的时候搂着费离的肩膀说老四,白梦琪一个女人家也不容易,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还在怨当初她嫁人?
当时费离沉默了半晌,沉默的吸了两根烟,最后苦笑了一下说三哥,十年前她结婚,我怨她,这话不假,可是现在,你说我心里还有怨恨,我不承认,只是每次想起她,心里会心疼。
心疼这话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有些荒诞,但是却不滑稽,大实话,不管是十七八还是七八十,终有一个人会让自己心疼一辈子的。
你还记得你的一个牵手的恋人么,我说的是五十年后。
那不就齐了,当时乔三呵呵一笑,你看小强马上高中毕业,乔小攸这孩子也要上初中了,我去找白梦琪说下,你们在一起过得了。
费离摇了摇头,爱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在一起不可,这样挺好。
乔三哑然,带着反驳的语气说在一起不是更好的能照顾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