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手握宁王族不小权势的中年男子。
真的很想杀了自己的子侄。
就像一怒之下打断宁之飞的腿,干脆果断,毫不犹豫。
“我憎恨他惊才艳绝,我憎恨他年少锋芒,我憎恨他抢走了本该属于轩儿的所有光芒,我憎恨……”
宁之枭深深吸气,瞳孔深处,泛起惊人的血光。
倘若王族没有出来一个宁河图。
他那唤作轩辕的儿子,理所应当成为王族第一奇才,理所应当隔代接受宁见交托王族大权,理所应当执掌宁氏麾下七十二城。
为父者,心怀慈善。
这一切,不过源自于两个字,父爱!
他想为自己的儿子谋夺权利。
既然如此,就该义无反顾的打碎宁轩辕近前最大的障碍。
“轩辕已经死了。”
一直保持镇定神色的李清婉,掩住嘴,泫然欲泣。
宁之枭听到这三个字,身体微微一颤,险些一步落空,当场栽倒。
重新整理了一下衣物,宁之枭堂堂正正的站在李清婉近前,笑着问道,“我这幅模样,去见父亲,不算落魄吧?”
李清婉牙关紧咬,神色不忍。
“都结束了。”
宁之枭长叹一口气,伸手理顺李清婉的凌乱发丝,心疼道,“可惜就是连累了你。”
余光跃起。
看向居住了数十年的宅落。
一排先前看似把酒言欢,实在心思各异的心腹,或趴在桌上,或躺在地上,或斜靠在椅子上。
无一例外,全部断了生机。
故有杯酒释兵权。
今有杯酒斩心腹,一个不留。
“甘心吗?”
李清婉魂不守舍的问道。
宁之枭摇摇头,“我输得心服口服,河图,才是宁家人的脊梁!”
一步后撤。
两手顺过长袍,再高昂的抬起脑袋,望向宁见居住的那座小院。
李清婉同步转身,背对宁之枭。
一世人,两夫妻。
背道而驰。
各自走了三五步,心有灵犀的彼此回望,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和对视。
“清婉,这辈子对不起你,下辈子如果还有缘分,我再来娶你。”宁之枭强颜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