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私下宰了,倒也没那么大的影响,现在这么多人盯着,倘若真杀了,后果不堪设想。
皇甫飞月揉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准备过去劝劝。
奈何才跨出一步,宁尘轻飘飘的投来一道眼神。
那种眼神漠然,坚定,似乎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河图哥?”皇甫飞月表情难堪。
宁尘摆摆手,吩咐道,“不关你的事,退下。”
此时,关于这件事早已经由各族的下人,通报出去。
包括上官天河,慕容安兰几人在内,均是感到错愕不已,不过这些老谋深算的家伙,并没有第一时间吱声,而是静观其变。
“连自己的四叔都要动,如果真杀了,咱便有机会朝他泼脏水了。”
“现在就怕,他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性,不敢出剑啊。”
总而言之,各方对这件事,均是保持沉默。
本来这次,宁之枭就是因为怕单方面遇到宁尘从而出现意外。
所以遣排了宁之祥过来,这么做,既能证明自己在宁王族的权威,也能规避风险。
可,看似与宁尘并无恩怨的宁之祥,突然就深陷局中,危在旦夕。
“宁河图,我毕竟是你四叔。”
宁之祥听到现场些微的非议之后,心头顿时底气十足,只要有了舆论压力,近前的这个侄子,绝对不敢下手。
也不知道是底气太足,还是过于不自量力。
宁之祥表情收敛,突然就站了起来,然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端坐在对面的宁尘。
宁尘的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在沉思。
之所以这般姿态,并不是在权衡利弊,而是刚才一恍惚的间隙,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陈年往事。
那些年月,宁王族家大业大。
后辈子嗣更是逐年增加。
光是宁尘这一辈,兄弟姐妹就以两位数计算,而父辈,同样如此。
常言道,豪门深似海。
尚在幼年的宁尘,已经见识了家族的权位之争。
而,当初最有资格包揽大权的是自己父亲,宁之川,不过那时候白衣卿相决意归隐,算是彻底表态全身而退。
可惜,有些东西,就像流传于天下武夫口中的那句话一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