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遇到过我吗?”纳兰观音柔软的声音,在宁尘的耳畔响起。
宁尘随后的语气,出现从未有过的坚定,“不后悔。”
“嗯。”纳兰观音轻轻嗯了声,瞳孔深处终于恢复一丝半点光彩。
宁尘转过身,蹲在纳兰观音近前,轻轻抬起她的右脚,认真道,“来凤天这么久,还没送过你什么礼物,这双布鞋,是我亲自去凤天唯一一处古镇买到的,我给你换上?”
纳兰观音表情一滞,看着那双布匹纳地的绣花锦鞋,忍不住潸然泪下。
“河图……”
纳兰观音张张嘴,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以至于,无话可说。
“合脚吗?”
“刚刚好的。”
纳兰观音轻轻回复,随后又犹犹豫豫的补上一句,“可是……我舍不得穿,想留着。”
“傻丫头。”
宁尘没好气得敲了敲纳兰观音光洁的额头,动作轻柔。
纳兰观音偏过头,静静的抬起视线,看向脚下,眉梢之上,泛起一抹喜色。
满头秀发。
侧身而落。
仔细打量,其实早已长发及腰。
宁尘伸手挽过纳兰观音的长发,一寸一缕,最后亲手替她盘起,“路上注意安全,不久后……我应该也回北方了。”
纳兰观音没有逗留,经由宁尘的安排,终于还是离开了凤天城,回返纳兰王族。
北方的平静,即将被打破,等宁尘再回北方的时候,预示着那一片万里疆域,即将金戈铁马,烽火狼烟。
纳兰观音心知肚明。
所以尽快返回家族,至于往后如何应对宁尘的攻势,谁也不清楚。
宁尘站在院落中,怅然失神。
这一边,一对月下佳人,伤离别。
那一边,某位身在北方的中年男子,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神色欣喜的打量着近前的字迹。
“天纵长安少年郎,且醉且归乡。”
这位中年男子,面带笑意的默读着宣纸上的字迹,一句话道完,满心欢喜,最后躬下身,小心翼翼的吹干字迹。
北方,有座城,名为紫禁城。
北方,有条街,名为长安街。
北方,曾经出现过一位天纵之姿的少年郎,名为宁河图。
而近前的这位中年男子,姓宁名之川。
一副儒雅的打扮,像个文衫书生,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斯文气息。
“儿子,我知道有天,你会堂堂正正,器宇轩昂得回到北方,这幅字,是父亲留给你的礼物。”
正是宁之川的中年男子轻轻卷起书画,挂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