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乍凉。
细雨忽来。
络绎不绝得坠进这片尘沙起卷的广袤疆域。
宁尘习惯性双手环抱,望着无穷大的山川大河,嘴角掀起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像是解脱了,又像是恋恋不舍。
“以后还会回来吧?”
李般若靠向宁尘的怀侧,小心翼翼得用脑袋,顶了顶宁尘的下巴。
宁尘摸摸下巴,笑而不语。
人海沉浮,世事无常,谁又知道呐?
“你不给答复,我就当是出门养|胎去了?”李般若掩嘴浅笑道。
宁尘哑然失笑。
左手边的纳兰观音与红药则故作羞涩得别过脑袋,望向这片注定要与之渐行渐远的壮丽山河。
“到了地方,我会吩咐白衣卫将你们提前送往凤天安顿。”宁尘中途解释道。
李般若蹙眉,“你不一起?”
宁尘点点头,语气缅怀道,“我想去燕云城看看黄瘸子。”
姑苏城一战。
那个笑起来贱兮兮的老家伙,死后被宁尘葬在了燕云城的真武山,如今随着李玄黄,以及他师父相继离开。
现在,应该只有老黄一个人在那里了吧?
也不知道,会不会孤单?
“这边我会照顾大家,你放心去吧。”纳兰观音听完宁尘的话,主动说道。
宁尘语气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五指掠过,挂在战马右侧的酒囊,顺势弹开酒塞。
“我敬山河一杯酒,从此相忘于江湖!”
宁尘调转方向,望着近在咫尺的地界线,以及北方无边无际的天地,郑重得饮下一杯酒。
目光尽处,白起,陈庆之,花荣悉数出现。
逐次并列。
目送着自家那位少帅,彻底选择远走他乡。
而宁王族所在的院落,宁见双手负起,神色黯淡,高大魁梧的身体也尽显萧条。
他的背后,站着宁昆仑,聂隐娘,以及宁家一些核心层的家族成员,几乎人人神情悲挽,苦不堪言。
原本以为,随着纳兰王族,大奉的相继崩盘,宁王族终归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为北方霸主级别的门阀。
奈何,带领王族走向巅峰的扛鼎人物,竟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