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没做声,只是半只脚架在何欢的肩膀上,身子前倾,以半躬姿态,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跪在更远位置的何仓。
何仓额头贴地,始终不敢抬起脑袋。
何欢则是浑浑噩噩,没有半点垂死挣扎的迹象。
实际上,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是生是死已经非常明朗了。
至于现场其他看客,其实早就吓得失魂落魄。
奈何,这么一尊显赫人物坐镇现场,谁也不敢贸然离开现场,唯有恭候原地。
“哧。”
宋缺靠近何欢之后,二话不说,刀锋抹过何欢的脖子。
速度很快,浮光一线,稍纵即逝。
许久,这位年轻子嗣才突兀的垂落下脖子,瞳孔渐渐失去生机。
不过,因为身体被宁尘的右脚支撑住。
所以始终保持半跪姿态。
若不是殷红血迹,缓缓得蔓延现场,谁也不敢确定,这位出身自棋剑山的高徒,真的被当众格杀了。
何仓没敢吱声,只是在何欢被彻底抹断生机的刹那,眼皮子眨动几分,瞳孔深处泛起稍纵即逝的恨意。
不过收敛的很好,以他的猜断,宁尘应该没有发觉处。
宁尘这个时候,视线开始上扬,跃过何仓,凝视向冠山书院挂在正门上的牌匾。
一门中兴。
几十载沉沉浮浮。
如今的冠山书院,算得上顶级门派之一,无论是装修方式,还是坐落格局,乃至占地面积,均是极为考究。
“书院挺气派的。”
许久,从怔怔失神之中醒悟过来的宁尘,淡淡赞赏了一句。
再次抬起五指,动了动。
宋缺这次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毕恭毕敬得擦拭干净刀锋面上的血迹,继而两手平放,递交至宁尘近前。
宁尘放下右脚,左手握刀。
这一次,他走向了何仓。
如临大敌的何仓,整个身体猛烈抖动起来,抬起头的时候,他神色错愕道,“你,你难道连我也想杀?”
宁尘无趣得打了个哈哈。
何仓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王爷,可不可以给一条生路?”
轰!
宁尘轻描淡写的覆了一下右手,掌心上扬的刹那,刀光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