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
是需要资本的。
无论是父辈带来的荣耀和背景,还是自身争来的权势和地位,都缺一不可。
否则,一味的嚣张狂妄,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
比如,近前的这位梁姓公子哥。
梁羽生今天本来是接朋友,毕竟家族迁移南方,是大喜事,于是邀请了几位朋友过来做客,中途怕麻烦,索性封锁了现场,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
这种事,他以往经常做,算得上信手拈来,虽然也遇到过不长眼的跳出来指责,但没关系,父亲背景硬,能扛得住他任性妄为。
但,今天最终一脚踢到了铁板,甚至是有生以来最硬的铁板。
近前的这位,可是一句话就能让北方直接****的狠角色,说句不客气的话,宁河图如今的权势和地位,形同古代****。
莫说自己的父亲扛不住这位少帅的怒火,拉出祖上三代,疏通所有关系,寻求各种人物出面求情,也未必能让自己逃出生天。
毕竟,今天得罪的人,背景太深厚了。
于这一点,梁羽生或许无法看得透彻,但梁友青心知肚明,宁可招惹地狱阎罗,莫要开罪人间河图,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这句当年在北方广为流传的笑谈,并非是一句临时起意的笑话。
“人之初性本善,养不教父之过,有什么样的父亲,就会教育出什么样的儿子,这种说法,没问题吧?”
宁尘自始至终都没转身,就这么背对梁友青,梁羽生父子。
但,哪怕是背对自己,梁友青也感到四肢冰凉,浑身发寒。
“少帅,我儿子的确嚣张过头了,这次,这次我保证好好管教,免得让他往后继续祸害其他人。”梁友青赔礼道。
“既然明知道儿子是祸害,何必再花时间教育?以前干什么去了?”
“庄稼地里的禾苗长歪了,就该拔得一干二净,同理,你儿子教育歪了,不走正道,专门恃强凌弱,欺行霸市,那也拔了吧。”
“你下不了手,可以,我来。”
宁尘竖起修长的右手,食指,中指朝后挥了挥,“去处理一下。”
这是在向宋缺等白衣卫下达命令。
只有轻描淡写的五个字。
于梁友青,梁羽生父子而言,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头顶,尤其是梁羽生,这位年轻公子哥,当场就吓得昏厥过去。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行凶作恶,欺男霸女十余年,终归还是招惹到了一位年轻枭雄,是命数,也是劫数。
算得上,死有余辜。
现场清理干净后,宁尘揉了揉脑袋,略显匮乏。
这阵子,舟车劳顿,连续往返几座城市,虽然处理掉了一批该死的人,但毕竟是一些细枝末节的普通角色。
真正的生死大敌,还没来得及去动,而大部分全部聚集在北方,包括八大王族的大本营。
本来从长远计划来看,北方会是最后一块要动的区域。
可,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拓跋神将,让他略显心神不宁。
这位性格古怪,杀伐全看个人喜好的第一高手,是个很大的麻烦。
拓跋神将年轻的时候,还有布衣天骄钳制,行事风格或多或少有所收敛,可现在,布衣天骄下落不明,倘若拓跋神将真的南下凤天……
“得抓紧时间恢复境界,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这个老王八蛋虐杀。”宁尘自嘲一笑,调整心态。
约莫十分钟过去。
他的视线,终于迎来一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一套淡紫色的运动套装,梳有两根粗大的麻花辫,手里拎着一件旅行包,走起路来,轻盈灵动,同时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宁尘记得,当初第一次认识陈烟雨的时候,是在前往凤天城区的公交车上。
那时候,陈烟雨应该是下乡画画,正好和宁尘不期而遇。
本是萍水相逢,匆匆一面,再无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