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田根据市局和分局的部署,给队里的人一一分配工作。杜思成和栾军调查两个片区三十岁左右,尤其是在市公交公司工作过,下过岗,经济比较困难的男人。一个叫范福平的男人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这个男人过去在市公交公司开车,出了一次交通事故被吊销了驾驶执照,本想留在公司干些别的,可江子明给他停了工资,他找到江子明,骂了几句恶语,江子明就开除了他。饭碗砸了,又离了婚,整天骂骂咧咧,看什么都不顺眼,对什么都怀恨在心,曾经放言,是爷们不能就这样咽下这口气。
范福平住在公交公司年久失修的住宅楼里。房门紧锁。一个邻居告诉他们说,范福平在一家洗浴中心搓澡,供吃供住,那里就是他的家。
“是碧水云天吗?”杜思成随便问一问,可那邻居说就是这家洗浴中心,他还给过他免费的洗浴门票呢。
碧水云天已经勒令停业。洗浴部门管事的情绪沮丧地说,由于范福平前些日子对一个客人不冷静,骂了那人几句,那人就非让我们开除他。
“那人是谁?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让开除就得听他的?”
管事的说:“你说这人是谁?这人就是江子明。别说开除个搓澡的,就是开除个经理什么的,我们老板也得乖乖听命。这家伙那天看到江子明就骂骂咧咧的,还扬言自己活够了,他说就是自己死了,也要找个垫背的。”
“这是什么时间的事?”
“有那么半个多月了。”
“谁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杜思成问。
管事的叫来一个搓澡工。那人没精打采地说,范福平走之前对他说,夏威夷洗浴他有朋友,可能去了那里。栾军和杜思成又赶到夏威夷洗浴中心,范福平果然在那里。在热烘烘的搓澡间,听到江子明被杀,范福平像是听到了喜讯,十分兴奋。杜思成没好气地说:“怎么的?他死了你就这样高兴?他过去不是你的老板吗?”
提到江子明,范福平立刻浮现出一副狠呆呆的凶像:“我他妈的早就被他开除了,我想上班他也不要我,害得我现在天天和光屁股的家伙打交道,天天闻着澡堂子的臭味。现在有人替我出了气。妈的,他就该杀。”
“你就这么恨着他?”栾军冷森森地说,“我看你就有几分嫌疑。”
范福平大乎乎地说:“我也想杀他,可没那个胆子。我就纳闷了,像他这样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怎么就要什么有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我他妈的这么吃苦受罪一个月下来,还不够他玩一次小姐。”
“你看着眼馋是不是?”栾军瞟着他。
“他就是死了也他妈的够本了,玩的也玩了,喝的也喝了。听说临死的时候还闹个风流快活?他妈的,就是有钱。”范福平恨呆呆地吐了口吐沫。
两人不想再听他说什么,正要走,范福平突然说:“昨天后半夜有那么一个人来搓澡,他说他才从碧水云天出来。他还说,就在昨天后半夜,江子明在碧水云天的高级套房里被杀了。我以为他是在瞎说,就根本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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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思成立刻问道:“那是什么时间?”
“天刚亮的时候吧。我还不怎么相信。显然他是认识江子明的。我感觉他比我还恨着他。”
栾军问:“这是个年轻人吗?他是你们公交公司的吗?”
“不是,看他那年纪怎么也快五十岁了。”
“他常来搓澡吗?都说了什么?”
“我是第一次见到他。他虽然敢花钱,可他不是个有钱人,至多是个能装的家伙。他说还是让男人拍打拍打感觉舒服。他好象刚和小姐干完。听他的意思,这个人好象过去和江子明在一个单位。他说那时江子明还啥也不是,和他一样就是个养路工。”
“这么说他和江子明最早时是在一个单位,也就是个养路工的喽?”杜思成问。
范福平有些虚张声势地说:“他那点历史你们不知道?过去他不就是个养路工吗?我好歹还是个司机呢。可一个小小的养路工,又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家伙,竟成了我们城市数一数二的巨富。这理你跟谁能说得清?他的这个同事说,就该把江子明的钱给大家分了,可那么有钱,竟然不借给过去一个单位的同事一点救命的钱。”
“你是说这个人向江子明借过钱,江子明没借给他?”
“听那意思好象是这么回事。”
栾军疑惑地说:“你觉得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在那么早就知道江子明被杀?”
范福平一愣,说:“是啊。可我怎么知道?”
“他是什么时间到你这里来的?你要把时间说得准确些。”
范福平认真地想了一下说:“我觉得时间不会超过五点钟。是的,就是那个时间。因为那个时间人是最少的。他走了以后我还抽了颗烟,还特意看了看表。”
栾军对杜思成小声说:“这个时间我们还没接到报案的啊。”
杜思成问范福平:“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现在能回忆起来吗?”
“我看这个人不怎么地道。好象是个穷光蛋突然有了钱,他刚洗了澡,又来这里泡时间。十分的懒散,像了没了老婆,可又不闲着那样的家伙。”
那个让他搓澡的男人躺在那里终于憋不住了,不满地说:“就他妈的你地道。”
“我也不地道,可我没能耐才是最他妈上火的。”范福平哈下腰用力地搓了一把,那人叫了一声说:“你他妈的轻点。”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他怎么就会提前知道江子明已经被杀?但范福平再也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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