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军立刻关了小玉的电话,又拨了宋宝田的电话。宋宝田低沉着声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跟着去了现场,迟娟被杀的现场惨不忍睹。
“他妈的,我们的女朋友都会被杀,这不简直无法无天了?”
“你别跟着闹,现在就够烦的了。杜思成现在难过的不行,你也不要打扰他。”
迟娟他见过几次。那种美艳让任何男人都会感到震撼。他暗地里也和杜思成说过,咱们这样的小警察,该知道自己是吃几两饭的,你可别得意,我看你养不起这样的姑奶奶。别看你小子谁都叫你帅哥,可这不当饭吃。那些有钱有势家的公子,或者年轻的社会精英,才会让迟娟这样的女人投怀送抱,我们有什么?每说到这些,杜思成就和他争得面红耳赤。不过,他也理解,从男人的角度来说,有谁不喜欢迟娟这样的女子?
谁都知道世事险恶。迟娟从贫穷的山沟里走出来,打出了这份天下,也是不容易。不过,在这干什么都需要一定关系的社会,那些给她带来大把利益的,没准儿哪个满脸笑容的家伙,就包藏着祸心。
把老爸送回家安顿好,开了门,看到路子谦竟站在门前。说是小姑娘,怎么也有十八九岁了,但她显得瘦小。自从搬到这里,就上下楼住着。一晃也十多年了。他从少年长到了成年,而子谦从孩子长成了大姑娘,但她的变化绝不仅仅是年纪上的递增。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喜欢这个小姑娘,可一提起路延峰,就产生一种厌恶的心理。
“子谦,你怎么站在这里?”
“栾军大哥,你不是去医院了吗?顾大爷怎么样?”路子谦焦急地问。
“啊,没事,打了点滴就好了。你怎么不进屋啊。”他知道子谦站在这里,是为了打听消息的。
“栾军大哥,真是对不起。”子谦低下了头。
这样的话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别这样说,你还是个孩子,这些和你又没关系。”
子谦忧虑地说:“栾军大哥,顾大爷病重,你又这样忙,没人照料啊。”
栾军轻轻地摸了一下子谦的肩头说:“没事的。现在他自己还能照顾自己。你爸爸怎么样?”
路子谦摇着头:“栾军大哥,顾大爷要是没事,我就上楼了。”
路子谦的神色黯淡下来。她摆摆手,转过身,立刻迈开脚步。望着路子谦瘦削的背影,栾军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下来。几年前,这是个多么可爱的小姑娘!如今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负担,以这样的年纪照顾一个垂死的病人。
不管什么样的家庭,都有痛心的事。许多年前,路延峰是何等显赫。在这个银行系统的小区里,这个名字几乎如同光照大地。人啊,永远不知未来有什么等着。不管一时是怎样的不可一世,也许在某个早晨高兴地走出去家门时,一切都已改变,就像迟娟,那美丽,那聪明,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可是,谁也不知到底为了什么,这样年轻,也就几天不见,竟然命丧黄泉。
杜思成这小子不知能不能受得了。
葛辉在电脑前打着材料,见石艳春走进来,后面跟着杜思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
和许多老总秘书不同,葛辉不是美女,但她同样欣赏迟娟的美丽和聪明。每次迟娟来到这里,她都笑脸相迎,从没那种嫉妒般的东西挂在脸上。
“你们怎么相约而行?哦,你们也各得其所,一个记者,一个警察,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室友。都在为迟娟的事出一份力。”葛辉说完,又显得十分悲伤,“我也是接受完调查刚刚回来。真是想不到。怎么会是这样?谁这样恨着她?来坐。”
三个人的神色都显得悲伤。在沙发上坐下后,杜思成问:“迟娟在十五号那天上午到过这里吗?那是什么时间?”
“我这里是有记录的。你们看,迟娟来的时候是十点半,走的时候是十一点十分。她离开时我还有些惊讶。因为她每次来,我们司徒老总都要请她吃饭的,可这次他竟让迟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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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思成记得,那天他白天休息。中午十一点多,他接到迟娟电话,她说她心里有些不舒服,约他在一起吃顿饭。他赶到那家饭店,迟娟已等着那里。这个时间约他出来并不多见。他发现迟娟的神色和往日很是不同,似乎受到了打击。谁都有不开心的时候,哪怕是她迟娟。但迟娟不喜欢对她问这问那的。
杜思成警觉地问道:“他们为什么发生了不愉快?他们的关系始终不是很不错的吗?”
葛辉微微一笑说:“我也说不清楚。好象是为了下半年的广告费吧。迟娟要求增加两成,可司徒老总不想增加。我们每年在他们那里都花出大笔的广告费,可迟娟总是不满足。我们老总那天下午去了英国,我送他去的机场。所以,你不用怀疑我们老总。他喜欢着迟娟呢。几天前他还打电话给我,专门问起了迟娟,让我向迟娟解释一下,等他回来可以考虑满足她的要求。司徒老总说,他是把迟娟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他也说迟娟有些贪得无厌,当然他是笑着说的。我说这几天怎么没见到她。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悲惨的一幕。”
如果仅仅是为了一点广告费用,真是大可不必。但事情真是这样简单吗?她又不是刚刚出道的新手。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又远在英国,该不会对迟娟形成什么威胁。
葛辉看了看石艳春,最后把目光落在杜思成的脸上,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说:“你们不知道陈凯达的事吗?我觉得你们好象是不知道。因为这件事非常隐秘,我们公司也对大多数人保密。刚才我和警察也没说起这件事。”
“他是什么人?”
葛辉声音平静地说:“陈凯达是我们公司的常务副总,年轻干练,英俊潇洒,三十还不到,这样年轻就当上我们这样大公司的常务副总,这在我们同行业中是没有过的。据说他很有背景,又是在国外学成回来的。”
“可这个名字很陌生的啊。”石艳春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