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庞涓又要斗阵,众将面面相觑。左军主将迟疑一下,跨前禀道:“启禀先锋将军,田忌精通阵法,前大将军与他几番斗阵,不曾赢过一场。龙大将军所摆之阵,也被田忌找到破绽。庞将军又要与他斗阵,岂不正中下怀?”
“诸位放心!”庞涓猛一挥拳,“吴起将军亲授在下奇阵,专擒田忌!诸将听令!”
听到吴起将军亲授奇阵,众将多少有些振奋,跨前一步:“末将听令!”
庞涓不无威严地扫视诸将一眼,朗声说道:“帐外祭旗!”
“什么,你说庞将军向田忌约下战书,主动挑战?”龙贾一急,挣扎着就要坐起,张猛忙伸两手将他扶住。
“龙将军,”张猛按着龙贾重新躺下,“您——您不能动啊!”
龙贾喘息几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张猛。
张猛迟疑一下,接着说道:“庞将军不仅向田忌下达战书,且还约他三日之后在河滩斗阵!”
听到“斗阵”二字,龙贾不禁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喃喃道:“唉,又是一个公子卬啊!”
张猛亦叹一声,不再做声。又过一时,龙贾睁开眼睛,望向张猛:“知道他欲布何阵吗?”
张猛摇头道:“点卯之后,庞将军拿出一本《吴子兵法》,说是吴起将军托梦于他,要他揭榜退敌。然后就——就带众将到帐外以黑山羊祭旗。祭完旗,他什么也没有说,只让众将回营听令!”
龙贾惊道:“三日后就要斗阵,他——他难道什么也不准备?”
张猛点头道:“眼下尚看不出!”
龙贾沉思有顷,吩咐道:“庞将军若有举动,速来报我!”
“末将交代过了!”
话音刚落,中军参将急走进来,禀道:“报,庞将军传令了!”
张猛急问:“所传何令?”
“传令司粮草的李将军,将军粮倒在库中,腾空一万个麻袋,等候调用!”
张猛惊道:“什么?将粮食倒在地上?”
“正是!”中军参将接道,“不仅如此,庞将军还要征用二十车干石灰、一千柄木锨、一万条丝纱——”
张猛不解地望着龙贾,自语道:“二十车干石灰粉、一千柄木锨、一万条丝纱——”转头望向参将,“还有何令?”
参将迟疑一下:“庞将军还——还要一千桶屎溺!”
“什么,一千桶屎溺?”张猛彻底懵了,愣有多时,抬头再问,“他还要什么?”
参将摇了摇头。张猛转头望向龙贾:“将军,他——他要这些玩意儿,有何用意?”
龙贾闭上眼睛,陷入沉思,有顷,抬眼望向参军:“诸位将军呢?”
“回禀大将军,众将得令后甚是惶惑,是否遵从,皆要末将请示大将军!”
龙贾缓缓说道:“告诉诸将,三军既已交予庞将军,就应听从庞将军调遣!”
张猛急道:“龙将军——”
龙贾再次闭上眼睛:“去吧!”
张猛转对参将:“传令诸将,一切听从庞将军调遣!”
“末将得令!”参将应毕,转身退出。
看到参将走远,张猛一脸惑然地望着龙贾:“龙将军,庞将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