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让蝉儿传话,说是夜闻鼠声,甚恶之,要你们轮流守值,为先生驱鼠!”
三人面面相觑,有顷,齐声道:“弟子领命!”
张仪眼睛一眨巴,急问:“师姐,谁先轮值?”
“先生吩咐过了,首夜是苏公子,次夜是张公子,再次夜是孙公子,就从今夜开始。时辰不早了,苏公子,请!”
玉蝉儿说完,自己先站起来,作势欲走。
苏秦见状,亦站起身子,对孙宾、张仪揖道:“孙兄,贤弟,在下守值去了!”
苏秦跟着玉蝉儿走进洞中,见鬼谷子一动不动地端坐于地,正欲入定。
玉蝉儿禀道:“先生,苏公子来了!”
苏秦趋前叩道:“弟子叩见先生!”
鬼谷子眼睛半睁,缓缓说道:“不知何处蹿来一只硕鼠,扰乱老朽心志,使老朽无法入定。你可守于此处,硕鼠若来,为老朽驱之!”
“弟子遵命!”
“几上是些竹简,若是困倦,你可读之!”
苏秦叩道:“弟子叩谢先生!”
鬼谷子眼睛闭合,渐渐入定。苏秦眼角一瞄,看到一条棍棒,悄声走过去,拿在手中,守在离鬼谷子几步远的地方,眼耳并用。
苏秦一丝不敢懈怠,一直守到后半夜,并无半点异音,那只硕鼠更是不见踪影。苏秦陡然觉得困倦,打声哈欠,猛然想起先生所嘱,赶忙走到几边,果见几案上摆着一捆竹简,打眼一看,竟是姜太公的《阴符本经》。
看到有此宝书,苏秦困意顿失,正欲展卷阅读,又恐惊动先生。犹豫片刻,见先生已经完全入定,且先生事先也有嘱托,于是小心翼翼地展开竹简,就着灯光阅读起来。
不知不觉中,雄鸡已经啼晓。鬼谷子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
苏秦叩道:“弟子依先生嘱托,守值一夜,不曾见那硕鼠!”
鬼谷子笑道:“许是有你在,硕鼠不敢来了。你守值一宵,定也困倦了!”
“弟子依先生所嘱,得读宝典,并不觉得困倦!”
鬼谷子点了点头:“嗯,不困就好!回去歇息吧。有张就应有弛,觉是一定要睡的!”
苏秦叩道:“谢先生关切!弟子告退!”
苏秦走出草堂,正欲拐向溪边洗脸,忽听树林后面传出一个声音:“苏兄——”
苏秦打个愣怔,扭头一看,却是张仪,笑问:“贤弟,你躲那儿干什么?”
“等苏兄你啊!”
苏秦一怔:“等我?”
“在下甚想知道,苏兄是否逮到了硕鼠?”
苏秦摇了摇头。
张仪点头道:“嗯,这个在下已有所料。这么说来,苏兄守值了整整一夜?”
苏秦点了点头。
“没有迷糊过一眼?”
“嗯。”
张仪不相信地望着他:“就这些了?”
“还有,在下读到一本宝书!”
张仪两眼放光:“在下等的就是苏兄这一句话!不瞒苏兄,昨晚听师姐一说,在下就已猜出,先生是要放货了。敢问苏兄读的是何宝书?”
“姜太公的《阴符本经》!”
“嗯,果是宝书。在下也曾听闻此书,只是无缘拜读。苏兄,你该好好歇息一阵,劳动一夜,身体要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