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信件推到单琴儿面前后,程饮涅头也不抬的答道:“沐姑娘当务之急该是想办法去摆脱季夫人的头衔,这样你才有资格管我们俩的闲事。”
姬彩稻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开始由方才的紧张一点点转化至平静如初的心态。一双手也乖巧的垂至身侧,不再像先前那般腻乎着她的城主。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一旦程饮涅开口答应娶她,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嫁给她那位帝尊了,甚至会失去喜欢的资格。
不多时,她又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暗自埋怨起自己来:“姬彩稻啊姬彩稻,你可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如此三心二意呢!你怎么可以同时喜欢两个男人呢,简直羞死人了。”
别人不知道她脸色绯红的原因,程饮涅却心知肚明。但他只是笑而不语,心中十分肯定姬彩稻并没有找到真爱之人,对他和娄胜豪的喜欢也仅仅是因为依赖。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相比喜怒无常的娄胜豪而言,姬彩稻更愿意亲近程饮涅,甚至可以毫不顾忌的向他提要求乃至袒露心事。
竟另一封信强行塞进沐寒霜手中后,程饮涅乐呵呵的说道:“还要麻烦二位姑娘再次帮我鉴定一下信上字迹。”
与上一次完全相同,沐寒霜手中信件比单琴儿又厚上了不少,但她还是毫无怨言的点了点头:“城主大人放心,我会逐字逐句阅读的。”
程饮涅很是满意她的态度,道:“对,看的越仔细越好,最好一个字也不要放过。”
与此同时,单琴儿得意的摇晃起了手中信件:“恭喜城主大人!我可以用人格担保,这封信必定是季海棠亲手所写。”
“这么快就辨认出来了,上头写了什么?”在一片好奇声中,姬彩稻接过那封信看了起来,上头只有简单的八个字以金之命,换子之命。
对着这八个字仔细端详了一番,姬彩稻不由皱起了眉头:“城主,这是什么意思?谁是金,谁又是子呢?为什么要用这个金的命去换子的命呢?”
“这封信是从哪搜出来的?”单琴儿忙不迭的问道。
认真想了想,姬彩稻十分肯定的答道:“在地字三号房!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应该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缓缓垂下了眼睑,单琴儿轻轻叹了口气:“没错,地字三号房里住着戴纯,确实是一个女子……一个苦命的女子。”
仔细将信收到了怀中,程饮涅问道:“看来……琴儿姑娘已经猜到镶金的真正死因了,是不是对季海棠充满了失望?”
倍感心疼的单琴儿使劲在桌子上捶了一拳,低声吼道:“原来他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他逼迫戴纯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这个‘金’指的就是戴纯的丈夫吗?”姬彩稻很是好奇的看着他二人问出了这句话。
重新抬起头,单琴儿一脸严肃的望向了姬彩稻:“我来给你解释!‘金’指的是一个叫镶金的男人,但是他已经死了,死在了自己妻子和弟弟手里。
镶金的弟弟叫镶银,与戴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情故事。恰巧有人用戴纯与镶银的儿子做要挟,如果他们不杀了丈夫和哥哥就会失去儿子。”
姬彩稻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好像……挺乱的。”程饮涅面无表情的说道:“这还不算乱呢!到时候我带你去销金窝看一场更乱的。”
他的话音刚落,将信从头看到尾的沐寒霜缓缓将信交还于程饮涅手中:“多谢城主大人,请务必将此信收好。”
她的神情极为古怪,让人看不出是伤心难过还是欢愉喜乐。似乎是两种情绪并重,好像心事加重而愁眉不展,又好像心锁得解而喜笑颜开。
沐寒霜复杂多变的表现,让未看过那封信的单琴儿与姬彩稻不约而同燃起了好奇的火焰。
意识到二人的意图,程饮涅先发制人将信摸到了怀中,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这里面的东西暂时还不能被你们知道,我怕你们保守不住秘密,到时候会有大麻烦的。”
姬彩稻立马竖起了右手三根手指:“我嘴可严了,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就给我看看呗!”
长出了一口气,沐寒霜淡淡的说道:“还是别看了,一旦此秘密泄露……你们谁也活不成。”
说罢,沐寒霜将目光转移到了单琴儿身上,一句话便浇灭了她全部的好奇心:“尤其是你,夭儿!你背后没有靠山,会是第一个死的!”
单琴儿未有表示,倒是将姬彩稻吓了一跳,二话不说便搂住了程饮涅的胳膊:“怎么这么严重?那你会不会保护我?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程饮涅大笑道:“没让你看那封信,就说明我已经在保护你了。”
尽管如此,姬彩稻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信上到底写的什么?为什么沐姑娘可以看?”
直直的盯着沐寒霜的眼睛看去,程饮涅才颇有深意的答道:“因为她背后有幽冥宫的幽冥帝尊在保护她,所以她什么也不用怕。”
一听这话,姬彩稻很是神气的掐起了腰,一脸遮不住的骄傲自豪:“那我就更不用怕了,我身后不仅有幽冥帝尊还有无眠之城的城主呢!”
现今的姬彩稻与幽冥宫时的她全然不同,好似重新注入了新的血脉,看的程饮涅心中十分欢喜,却总忍不住去吓唬她:“我宣布,你被无眠之城彻底解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