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一滴墨水自笔尖落至地上。
重新在砚台上蘸透墨汁后,程饮涅才露出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紫檀姑娘,你信不信我可以用手中这支笔改写历史,扭转乾坤?”
紫檀极为认真严肃的点了下头:“凡是程公子所说的话,紫檀都信。”
“这是为何?”程饮涅饶有兴趣的问道。
紫檀笑笑道:“直觉告诉我,您绝对不是普通人。紫檀还记得,您刚来烈焰门的时候……全派上下的弟子无一不对您心生好奇,个个都想目睹您的真容。”
缓缓将毛笔放到书案上,程饮涅才耐心的解释道:“我昨晚夜观天象,发现百里川的命星已经晦暗至极,仅剩下那么一点点的微光若隐若现……只怕活不久了。”
“啊!您的意思是……”紫檀没敢将后面的话说出口,程饮涅及时补充道:“这个天下即将易主。”
紫檀一阵心跳加速,新主的名字即将呼之欲出:“那、那这一任的武林盟主是否……”
“嘘……”程饮涅轻轻的用食指摁住了紫檀的双唇:“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不要过早的猜测故事的结局。”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只需静观其变即可。”程饮涅说得极为轻描淡写,言语中却透露着一股子自信,似乎整个局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沉默了一小会儿后,紫檀试探性的问道:“程公子的意思是……会有人为我们除掉百里川吗?”
程饮涅道:“大概……已经打起来了吧!”
正是如此
兄弟四人已于落樱峡内和百里川的手下交起手来,出乎众人意料的便是百里川招收下属的速度。距离他们上次来此打探消息不过短短数月,百里川的属下却比原先增长了足足三倍之多。
纵使四人武功再高,也抵不过这般凶猛不要命的进攻,若是没有钟离山庄的火狮骑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一番交涉过后,四人的兵刃上已经全部染上了腥红的鲜血,火狮骑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百里川的人却依旧来势汹汹,他们看上去好像不知疲惫,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着极为坚固的铠甲,除了佐佐的惊鸿斩与志南的枫染之外,我的箫剑与流韵的刀根本伤不得他们要害之处。”
钟离佑略带焦急的向三人传递了这个消息,一切诚如他所说,除了顾怀彦与阮志南斩杀过几人之外,他与柯流韵当真是一无所获。
即便是断了手脚,血流如注,百里川的人依旧没有停止进攻,就像没有痛觉之人,除了硬拼以外,什么也不会。
已经浑身是汗,感到有些虚脱的柯流韵扶着顾怀彦的肩膀连连喘气:“……我的妈呀!他们这是一群疯子吗?除了地上这几具尸体不会动以外,剩下的……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
回头看了他一眼后,顾怀彦一边奋力杀敌一边严肃的说道:“我的惊鸿斩能刺透铠甲取他们性命,你紧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省的受伤。”
在顾怀彦身后得到一丝喘息后,柯流韵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受伤算什么,哥们身上的伤还少吗?我怕死啊,我答应阿梨的事还没做到呢!”
所有的局势,全靠顾怀彦的惊鸿斩与阮志南的枫染剑来维持。
到底没有十足的对战经验,此刻的阮志南也已是强弩之末苦苦硬撑了,一旦他体力耗尽,就只有死路一条。
即便是顾怀彦,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将每个人都保护好,更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就杀光落樱峡所有的敌人。
就在四人倍感举步维艰之际,百里川的军师突然现身于此,挑着稀疏的眉头冷笑,嘴脸十分可憎。
“早在三个月前,我与盟主便喂食所有的属下服食了一种特制的药物。只要他们不死,哪怕仅剩下一口气也会与你们死拼到底!”
授意阮志南替他杀光面前的敌人后,钟离佑有意朝着军师靠近,却给人一种刻意后退之感。
直至他的面前仅剩不足十人之际,假模假式的钟离佑才苦着一张脸问道:“难不成你也服了药?来此,是为了向我们宣战的吗?是要告诉我们,你即将与我们奋战到底,不死不休吗?”
“哈哈哈……我是什么人,你竟敢把我和这群贱民相提并论。我怎么会服食那种药物,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望着这军师无比猖狂的笑容,钟离佑趁机一跃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并迅速的将箫剑抵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老先生,您既然没有服药,就应该很怕疼才是……我这把箫剑虽然不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杀个人也还是不成问题的。”
感受到一股由头顶渗透至脚心的凉意,只见那军师颤抖着双腿问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让他们立即停止进攻,否则我这把剑即刻就会插入你的心脏之中!”钟离佑厉声吼道。
“好,只要你不杀我,一